“今夜本官若不翻烂你这赵家祖屋,永安镇百姓如何信我,律法何存!”
听到胡安之这话,赵承岳脸色铁青,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完/本¨神+站_ ?无*错~内-容¢
然而胡安之未再理他,转头便对沉修远道:“你说他们在赵府之中,你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地方?”
沉修远闻言目光如炬,微微眯起双眼低声开口说道:“依照赵府的习惯,可不会把他们那些腌臜事儿摆在明面上。”
“我怀疑,赵府地底还有暗牢,或者密室,用来囚禁或者杀人灭口。”
说到最后,他抿了抿嘴,神色中带着几分思索。
要知道,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本身就是寻妻儿的。
系统给的线索都已经用完了,也算是找到了突破口,但现如今还没找到人,其中绝对有什么自己疏漏的地方。
胡安之闻言神色陡变,也是想起来了沉修远一开始的目的1。
“带上人,给我翻!”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在赵家众人惶然不安的目光下,衙役们如潮水般涌入府中,撬地板的撬地板、砸墙壁的砸墙壁,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处后宅石井边的假山后,只见一个年久失修的青石台被撬开,露出一道掩藏极深的石门。+零?点~看′书? ,哽*歆_蕞¨筷+
两名捕快抬着火把冲下去,瞬间传来一阵惊呼:“在这儿!有人!有人——”
沉修远闻言眼神猛地一缩,连忙跟了过去。
那地牢极深,空气潮湿腐臭,火光映照下,石壁满是水渍。
他的目光一路扫过几重门禁,直到尽头一间封死的铁栏前,他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只见林婉娘脸色苍白地靠在地牢墙角,她怀中紧紧抱着女儿沉宝儿。
孩子小小的身子蜷缩得象只受惊的猫儿,脸埋进娘亲怀里,身上裹着破棉衣。
而在一旁,沉承安被锁着手腕,小小的手腕上满是勒痕,却依旧倔强地护在母亲身前。
“婉娘!”
沉修远见此面色一变,脚步不稳地冲上去,手中的火把险些掉在地上。
林婉娘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迷茫地睁眼。
片刻后,她眼中猛地掠过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地喃喃道:“修远是你吗?”
此时沉修远已然跪在她面前,伸手柄她和两个孩子都死死抱进怀里,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斗:“是我,是我来了——我来接你们回家!”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以为我们都要死在这了”
林婉娘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洒落。′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爹爹”
沉宝儿在她怀里颤斗着,低声抽泣道。
“爹!我保护了娘和妹妹!”
“她们都没受伤!”
沉承安抬起头强忍着泪水,小小的脸上却写满了骄傲,但那因为身上的伤而疼痛到颤斗的手却瞒不住分毫。
看到眼前的这这一幕,沉修远颤着手摸了摸他们的头发,低声道:“你做得很好很好”
“爹爹来晚了。”
身后衙役已将牢门撬开,将赵家所有的一并封存。
胡安之缓步走进地牢中,目光落在沉修远一家身上,一时间竟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他才郑重其事地开口:“沉修远,此番你一力揭赵家之弊救回妻儿,更让本官看清许多真相。”
“你做得对”
“赵家,从今往后,怕是再不能在永安镇一手遮天了。”
听到胡安之这番话,沉修远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来抱着林婉娘,身后是紧紧抓住他衣角的宝儿和承安。
他转头看了一眼幽暗的牢房,淡淡开口说道:“今日之仇,我记下了。”
“但我更希望,有一日这世道,不需要我这样的无名之人,挺身来救自家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