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踏入秘陵,表面上看似团结,实际上仍是勾心斗角。他们深知“痩死骆驼比马大”的道理,平白遇上叶祖,即便有九成把握获胜,也不会轻易出手。
一旦这几位入陵伪圣分开,或者不予争锋。
那么叶祖这残留的最后一剑便显得“黯淡无光”了。
杀一个白鬼,改变不了大局。
只要让南疆伪圣活下来一位
那么白泽秘陵内的大褚修士,全都得死!
“小谢,实在抱歉,将你拖入这等境地”
叶祖垂眸,声音嘶哑说道:“南疆邪修生性多疑,最喜坐山观虎斗,若是大褚内部铿锵一气白鬼等人必定远远观望,若让他们试出了我的‘底细’,那么大褚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其实叶祖说到一半。
谢玄衣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陆钰真召来‘胎光’分身,想引起大褚内讧那便如他所愿”
叶祖艰涩地笑了笑:“如今大褚诸方圣地,都认定你是背刺武谪仙的凶手只有老朽和周知道,这只是一场戏。”
明王镇海阵里的杀意,这些武宗弟子的愤怒,百花谷的怨憎,都是真的。
因为这出戏,本就是要演给邪修看。
唯有邪修相信。
叶祖这最后一剑,才能尽得其所。
“”
谢玄衣看着红衫老者,神色复杂。
“其实我本不想和你说这些。”
叶祖垂下眼帘,自嘲开口:“镇海阵成,我本想借‘镇杀’之势,逼你出剑。只不过我发现你已经猜出了这个计画。”
不错
谢玄衣的确发现了古怪,镇海阵成之后,周杀意无端消退了许多。^y¢e`x,i?a′k-e·.?c!o^m¨
“所以先前阻止我击杀六欲真君”
谢玄衣轻叹一声。
“是故意的。”
叶祖道:“三大宗伪圣也该入陵了六欲真君若是能够活着回去通风报信,那么大褚内斗的消息,可信度便会再加三分。”
诛杀伪圣之后。
六欲真君,周一人便可清除。
一边说着。
一边扯开衣袍。
叶祖在胸前轻轻比划了一下,诚恳道:“接下来,你只需往这刺上一剑,镇海阵便会自行崩塌,唯有让白鬼他们亲眼看到我已经‘重伤垂危’,他们才敢生出杀意。”
“前辈?”
谢玄衣怔住了。
他摇了摇头,诚恳说道:“这一剑我出不得!”
叶祖如今已如燃尽之烛。
他殚精竭虑,留存至此的最终一剑,即便真能诛杀白鬼一众伪圣,也会耗尽其残存不多的全部气血
这种关头,再抗一剑“灭之道境”
即便当真诛杀邪修。
叶祖也要魂飞魄散!
“算算时辰,白鬼他们也该踏入秘陵了”
叶祖摇了摇头,温声说道:“不要顾及我,全当为大褚考虑老朽活了数百载,风景已然看遍。此番南下,年轻阳神燃血而亡,老朽岂可一人苟活?”
“”
谢玄衣陷入沉默。
他看着面前死意尽散的老人,眼中满是复杂神色,他看得出来,叶祖已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或许这就是百花谷只有他修成“焚花式”的缘故。
镇海阵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或许情况没那么糟。”
谢玄衣恢复了冷静。
他运转神胎,缓缓伸出一只手,施展出了生之道境。
一缕纯白气息渡入红袍老者眉心。
“?”
叶祖怔了怔。
他凝视着金灿神胎,神色多出了些许感慨。
这数百年来,他行走人间,唯一一个见到修成“生之道”的,还是梵音寺那位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