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丧门星,哭什么哭,再哭滚出侯府!”刘氏眼睛赤红,从婢女手中抢过扇子,“到底会不会扇!”
婢女赶紧请罪。\小_说+C?M,S, ?耕?芯\醉~全¨
刘氏挥挥手:“滚滚滚,都给我滚!”
三个小姑娘也挪动到门口。
“谁让你们滚的?”刘氏用扇子一指,“给我回来!”
三个小姑娘身子一颤,又低着头挪动回来。
刘氏翻了个白眼,倚在美人榻上:“愣着干什么?果然是娼.妓所出的孽种,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
三个小姑娘眼含热泪,一人扇扇子,一人捶腿,一人捏肩,身上满是热汗。明明委屈得不得了,又不敢哭出来。
以前还能向姜怀告状,但是姜怀连嫡女都懒得管,怎么会管她们?在他心里儿子最重要,否则也不会连续生了六个女儿。更何况,他现在腿瘸了,每天借酒消愁,早就忘了还有三个小女儿。就算清醒一阵,也是去看儿子。
刘氏占着嫡母的名分,自然想怎么为难她们就怎么为难。
“就这点风,你是没吃饭吗?”刘氏撩起眼皮。?薪^完? ′ ^鰰?栈^ /埂.薪?蕞^全?
粉衣姑娘面色一慌,赶紧用力扇,不敢停下须臾。
刘氏又闭上眼睛,嗤笑道:“记住你们的身份,别以为进了侯府就能做千金小姐了。呵呵,我的女儿都被送走了,你们凭什么好过?侯府千金,你们也配?合该和你们的生母一样,天生伺候人的命。”
少倾,她又道:“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刘氏满意地“嗯”了一声:“你们好好听话,少不了你们一口吃的。”
粉衣姑娘似乎手酸了,面露痛苦,苦苦支撑,还是支撑不住。
“啪”的一声,扇子落在刘氏脸上。
不等刘氏破口大骂,她就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连声求饶:“夫人,我错了,我没有拿稳扇子……”
另两个小姑娘不敢吭声,伺候的更卖力了。
“小贱人,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刘氏猛地坐起来,两个小姑娘倒在地上,又赶紧爬起来。
粉衣姑娘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流出来:“夫人,我不是……”
“还狡辩!”刘氏抬起手。+墈¢书!君` _追!最+薪~彰_结`
小姑娘像是习惯了,闭上眼睛没有躲开。
可是等了一会,那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来。
刘氏火冒三丈:“蕙儿,我在教训这几个孽种!”
姜蕙抓住她的手:“母亲,她们是父亲的女儿。”
刘氏瞪大眼睛:“你可怜她们,你竟然敢护着她们?难道你忘了她们是什么身份吗?”
“我自然没有忘记,可是您该怨恨的是春娘和父亲,她们年纪这般小,您何必与她们计较?”
刘氏一巴掌拍在她肩上:“你疯了,竟然帮着这几个孽种。”
姜蕙抓住帘子,才没有摔倒:“我不是帮着她们惹怒母亲,实在是因为她们与我同病相怜。无论是嫡女还是庶女,在父亲眼中都是一样的。”
刘氏愤怒之下,忘记了仅有的涵养:“你是去陆家授课把脑子撞坏了吗,或者你的脑子里装的是米糠?”
“女儿只是实话实说。”对于刘氏,她已经心灰意冷。
“你——”
“女儿有要紧事对母亲说,母亲让她们回去罢。”
刘氏嫌恶地看着三个小姑娘:“滚罢。记着,别想着耍什么心眼,老老实实在房里待着!”
她在警告她们不许将她虐待她们的事告诉太夫人。
婢女将她们送出去,刘氏端起茶盏:“说罢,是什么事?”
姜蕙垂下眼帘:“母亲可还记得春娘?”
刘氏冷笑:“那个贱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姜蕙轻叹:“我见过她。”
刘氏皱眉:“你说什么。”
“我见过她。就在去别苑的时候,路过杏花巷,我看见舅舅与她在一起,很是亲密。”
刘氏将茶盏重重搁在小几上:“你这话是何意?”
姜蕙抬起头:“外祖母是不是对母亲说过,让母亲好好养着春娘生的哥儿,将来也是母亲的依靠?”
刘氏倚在榻上:“你外祖的确这么说过。”
“外祖母还说,那个哥儿与母亲有几分相似,和母亲很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