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通,听筒里传来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0.0\暁`税^旺, .更_鑫+嶵*筷¨
“少爷,什么事?”
高扬一脚踹在跑车的油门上,压着火气。
“老莫,你那边的鱼,最近养得怎么样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立刻明白了。
“都活蹦乱跳的,膘肥体壮。少爷是想尝尝鲜?”
“我饿了。”高扬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想吃顿新鲜的,要活的。”
“明白。还是老规矩?”
“不。”高扬看了一眼自己红肿的膝盖,恨意上涌,“这次的鱼有点扎手,你多带几根结实点的渔网过来。我在羊城第一医院,一会回家。”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高扬脸上的暴戾才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算计。他一瘸一拐地走回医院大楼,直接乘电梯上了顶层。
推开病房门,那个女孩依旧蜷缩在床上,听到动静,身体猛地一哆嗦。
看到是高扬,她苍白的脸上血色褪尽。
“扬哥……现在……现在真不行……”
高扬反手关上门,径直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闭嘴。”
他现在没心情跟她废话,只想找个地方发泄怒火。
女孩立刻噤声,把头埋进被子里,身体抖得像筛糠。~小¢税·宅~ ¨蕪!错~内!容/
高扬没再理她,掏出手机,又拨了一个号码。
不一会儿,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敲门进来,态度恭敬。
“高少。”
高扬不耐烦地掀起自己的裤腿,露出已经高高肿起的膝盖。
“你们真墨叽。快点给我看看,什么毛病,会不会留疤?”
两名医生不敢怠慢,立刻蹲下身,又是按压又是检查,忙活了半天。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医生站起身。
“高少,问题不大。就是软组织受到剧烈外力冲击,导致了皮下出血和水肿。没有伤到骨头。”
“多久能好?”
“注意休养,二十四小时内冰敷,之后再热敷活血,大概几天左右就能消肿了。”
高扬烦躁地挥了挥手。
“滚吧滚吧。”
两个医生如蒙大赦,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病房里又只剩下他和那个女孩。高扬走到床边,俯下身,看着被子里瑟瑟发抖的轮廓。
“你,好好躺着。”
他的手指轻轻拍了拍被子,动作很轻,却让被子里的身体僵住了。
“我过几天,再来看你。~6¢腰~看¨书`枉/ -首.发.”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满室的恐惧和压抑。
另一边,军区大院的家属楼里。
林默在小张安排的房间里睡了一下午,洗去了一路的风尘。房间不大,但收拾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桌上还摆着一个搪瓷茶缸。
他推开窗,楼下院子里的年味更浓了。孩子们打闹的笑声,大人们扯着嗓子聊天的声音,还有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气,交织成一幅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画卷。
这和他过去十几年的人生,截然不同。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家家户户亮起了灯。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不急不缓。
林默拉开门,是小张,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笔挺的军装,肩上的军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林兄弟。”小张站得笔直,“政委让我过来叫你,他回来了。”
“好,马上。”林默关上门,套了件外套。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院子里,晚风带着凉意。
“罗叔他……母亲怎么样了?”
“老太太已经睡下了,医生说情况稳定,需要静养。”小张的回答言简意赅。
他带着林默,没有去罗镇岳的家,而是拐进了旁边一栋独立的办公小楼。
楼里很安静,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
小张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下,敲了敲门。
“报告!”
“进。”
推开门,罗镇岳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一份文件。他换上了一身军装,肩上扛着将星,整个人的气场和在医院时判若两人。
他抬起头,示意林默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小张,去泡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