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枯坐了一晚上的谢沫,声音有些嘶哑,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全身发软。
“姐姐,你怎么样了?”阿月急急忙忙的扶着摇摇欲坠的谢沫,眼里透着慌乱和害怕。
“可能是昨天夜里吹了冷风,你去给我熬点姜汤吧。”
“好”。阿月点了点头,乖巧的什么都没有问。
谢沫的病缠缠绵绵的拖了一个多月才好,谢家医馆的大夫病了,这周遭相熟的邻里都过来瞧了,谢大夫平日为人良善,如今病了,家里就一个阿月,也不知道能够能照顾。所以隔三差五的,周遭的大姑大姨们,都会来瞧瞧。
阿月记着谢沫的吩咐,不让人上楼,说是谢沫的病经不得吵闹,只能静养。街坊邻居闻言,也就没有上楼去瞧,阿月留心着,今日总是有人在这医馆的四处转悠。谢沫闻言,只道让她把医馆守好,并未有其他的交代。
到了三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谢沫的病一点一点的好了,吩咐了阿月给街坊邻居送去了谢礼后,便将这院子卖了。
马车慢慢的在官道上行着,小黑跟在后头,阿月做少年打扮,在外面架马,谢沫的病刚刚好,裹着厚厚的毯子,靠在马车里,透过窗户看外头的草长莺飞。
“公子,前面有人拦了咱们的路。”突然,马车骤停,阿月警惕的看着官道中间的那个人,小声的说道。一旁的小黑也感觉到了阿月的害怕,弓起了身子,警惕的看着前人。
“公子,是个和尚。”阿月眯着眼道。
“和尚?”听了这话,谢沫微微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贫僧乃是惠仁寺的僧人法迹,奉主持之命,请施主上山一趟。”
惠仁寺?谢沫从未听闻过,而且她并不认识惠仁寺的任何人。
“不用理会,咱们走自己的。”谢沫想了想,吩咐道。
“是,公子。”
那唤作法迹的僧人见谢沫没有丝毫要去惠仁寺的样子,倒也不急,就这样跟在了谢沫的马车后面。
阿月瞧着马处后跟着一个人,自然不高兴,可是这是官道,她也不能够将人家轰走,只得窝着一肚子的气。
到了客栈,阿月瞧着还跟在马车后面的法迹,有些不快道:“你这和尚,好生奇怪,为何日日总是跟在我们马车后面?”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并未跟在施主的后面,只是正好贫僧也是走这一条路罢了。”
被这么怼了回来,阿月有些词穷,当即气呼呼的上了马车向谢沫告状道:“公子,这和尚真是讨厌,跟着我们这么久,竟然还说只是和我们走的是一条路罢了,真真是讨厌至极。”
谢沫掀开帘子,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和尚,低声道:“他跟了我们几日了。”
“三日了。”
“你将他请过来,我将事情问清楚。”
阿月想了想,如今倒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这么做,不过她还是有些气愤,因此去唤法迹的时候,语气并不友好:“喂,我家公子让你过来。”
“阿弥陀佛。”法迹走到马车前道了一声法号。
“敢问师傅如何称呼?”
“贫僧法迹。”
“您跟在我们后面已经有了足足三日,不知可是有事?”
“贫僧奉主持之命,请施主去惠仁寺一趟。”
“我与贵寺的主持并不相熟,所以并无什么可谈。”
“施主,贫僧也只是奉主持之命罢了。”
听到这和尚不软不硬的话,谢沫心知,若是不去这僧人说的惠仁寺,这人怕是要跟着自己一路,想来想去,谢沫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师傅带路吧。”
阿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她瞧着这和尚鬼鬼祟祟,定然是没安好心,不过既然谢沫已经开口,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路上对那和尚没有丝毫的好脸色瞧。
法迹倒也不生气,将人领到了地方,便离开了。
小黑和马车在一块儿,阿月扶着谢沫站在惠仁寺的门口,看着这颇有些年头的寺庙,内心隐约有一丝不安的感觉。
一个小沙弥出来,冲着二人微微鞠躬后,便道:“施主,请跟我来。”
禅房内,一个和尚,一个道士相对而坐,两人面前摆了一副残局。
一个小沙弥站在门外道:“主持,人来了。”
闻言,那和尚看了那道士一眼,对那小沙弥道:“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