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见深,长安街上却依旧繁华,街边的酒楼宾客络绎不绝,正值夏日也就只有到了夜里才有几分凉爽,眼下各个繁忙的时候。·3!3^y!u′e.d·u′.~c~o,m/
此时望春楼下,坐在正中间的四个男子正高谈阔论,只见几人此时面色通红,眉梢间却满是得意,其中一人大声道:“你们说说,那许家的小秦氏进府多年也未曾有过一儿半女,如今许老爷年过半百竟老来得子,天底下竟有如此奇事?”
话音刚落,引得其他人狂笑不止,周围挨着的几个桌子人纷纷看了过来,等听清楚几人所谈论的事,纷纷暗自交换了下眼神,眼中满是轻蔑。
此时,紧靠着墙角的一张桌子,许沫晟一身玄色衣衫,发髻高高束起,一条腿踩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上的酒坛慢慢晃动着,面前是好几个空坛子。
只见这人面色通红,浑身酒气,可是目光阴冷似醉着又好像异常清醒,尤其是当身边刺耳的笑声传来时,便越发觉得今日的酒不好喝了。
“是不是老当益壮,只怕许沫晟也不知道,只有那小秦氏自己知道,想他平日里风流诚信玩世不恭,还不是仗着自己是独子,这许家日后都是他一个人的。/x.i~a\o′s?h`u′o\z/h~a+i+.¢c¢o,m^如果小秦氏再生下个男嗣,这以后许家到底是谁的可就说不准了。”
“前几日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得罪了小世子,马球会上虽然全身而退,可是从那以后二人便从未说过话,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我若是他哪里还有颜面出门啊。”
一旁的两个人立刻附和道,言语中满是轻佻嘲讽,只是话及至此,周围的几个看客反而纷纷住了声。
这时,其中一男子突然沉下脸,给同桌的人使了使眼色,二人纷纷向墙角那边看去,只见许沫晟此时阴沉着脸,目光凶狠,正盯着手上的酒坛发呆。
二人见了被他此时的模样镇住了,此时的许沫晟似有一双困兽般的眼睛,那眼中的凶狠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而此时中间议论的人还没有注意到许沫晟此时就在不远处。
过了片刻,周围附和嬉笑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那几个议论生事的人这才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等人反应过来时,只见许沫晟丢下银子拿着手上最后的一壶酒,当着众人的面从正门走了出去。
此时的长安街上百姓来来往往,当许沫晟醉酒走出来,摇晃的脚步正好与一男子迎面撞在一起,那人刚要破口大骂,等看清了他的脸又意味深长地一笑,拍了拍一副也就不计较了。\卡_卡/暁~税/徃? ?首~发,
“公子。”幕廖见他如此颓废模样紧紧跟在一旁,眼看着这人差点摔在地上,连忙将人给扶住了。
“公子方才为何不与他们争辩,还是说公子也怀疑,小秦氏的这一胎,来的蹊跷?”幕廖见此时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在许沫晟的耳边问道。
然而,这话一出口许沫晟便一把将人给推开了,接着白了他一眼,酒也醒了大半,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在街上走着,一路向西直到桥边见无人在四处徘徊,这才跌坐在一旁,靠在树下昏昏欲睡。
幕廖见他此时一副颓废模样也不再追问,只是挨着人在身边坐下,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
这时,许沫晟半阖着眼睛抬眼望着天上的明月,脑海中满是从前小时候的记忆,尽管他这些年表面上看着放荡不羁,可是心里的愧疚和仇恨他始终都忘不掉。
“家丑不可外扬,这孩子是不是老爷的,他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早就找人悄悄的将孩子打了,又怎会兴师动众到处请名医诊治,如今这阖府上下全都为了她这一胎忙活着。”许沫晟的话隐隐透着一丝苦涩,刚要饮一口酒,可是高高举起的酒壶哪里还倒得出一滴。
啪——
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只见这人猛地将酒坛子扔出去,应声而碎,就仿佛此刻他早就碎成片的心一般。
一旁的幕廖见他如此,心中最是明白不过。许沫晟平日里看似放荡不羁可实际上心思却是最细腻的,不等不承认小秦氏这个时候有了身子,对于许沫晟而言确实是个打击。
“啧啧啧,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这时,一男子嘲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幕廖来不及多想直接起身,手上的刀护在身前,死死将许沫晟挡在身后。
只见,在不远处一黑暗的角落里,欧阳南哲右手怀里正拥着一个红衣美人,左手拿着酒壶正一脸嘲讽的看着许沫晟。
待看清了来人后幕廖当即愣住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