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棠脊背顿时一僵,紧接着,便听闻斐文询略显阴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j-i/n·c?h_e.n^g*h,b·g\c′.\c*o^m!
“你们母亲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们嚼舌根的?”
见斐棠不敢转过身来,斐文询看向斐香:“香儿,平日里为父总觉得你比你姐姐要聪明得多,总是叫你好生照看你姐姐,别叫她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如今她闯的祸还不够多吗?”
斐香垂下头,不敢再与斐文询直视,好一会儿,斐棠才转过身来,一边撒着娇凑近,一边道:“父亲,女儿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如今斐月已是无力回天了,天牢那样的地方,女儿还不知道?进了那样的地方,就没有出来的时候,如今咱们能做的,就是快点和斐月撇清关系,以免……咱们也不必怕旁人说咱们是道貌岸然,对于斐月,咱们家也算得上是仁至……”
斐棠的话音被斐文询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她满脸委屈的望着斐文询,却不知说错了什么话儿。
早先听说了这个消息,斐文询也曾与斐棠的想法一样,可是转而却又想到斐月那张始终恬淡的脸。那丫头的神色仿佛从未怪罪过他,哪怕她母亲死于非命也与他的不管不顾有关,哪怕自她生下以来,他就对她不曾问津半分。*9-5+x\i\a`o,s-h-u\o·.¢c-o\m~
如今又被另外两个女儿眼巴巴的看着,作为一个父亲,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出从前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来。
犹豫了一瞬,斐文询狠狠的瞪了斐棠一眼,随着一声冷哼,与一句轻飘飘落下的:“你们姐妹近些日子就在家中禁闭!没我的命令不准出门!”
那做父亲的已然拂袖离去。
说是要救斐月,可斐文询也不知从何救起,他恍然想起自己那位“前岳丈”,犹豫了一瞬,还是朝着王家的方向而去。
彼时王家之中正一派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下掩藏的,确实一片不安的氛围。
晌午的时候王老爷子总惯午休,可今日却半躺在榻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好一会儿,他猛地睁开双眼,眼角却不知从何处滑下一滴浑浊的泪。
门外的王骆奕坐在祖父房前的门槛上,偶尔回头看一眼身后紧闭着的门扉,许久又回过头来,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不远处是斐文询的身影匆匆而来。
“奕儿,你祖父可歇下了?”
听见这道声音,王骆奕才回过神儿来,他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狐_恋\雯+茓^ ~哽~鑫-醉^全\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想起眼前人是那已故的姑母余下的另一份人世牵挂,这才站起身,躬身行礼道:“姑父。”
见王骆奕如此恭敬,斐文询点了点头,“这么久过去,你也长大了许多。”
王骆奕没有回话,只道:“祖父已经歇下了,斐大人可有要事?”
斐文询点头,复又面露几分急切之色,“你知道你那表妹入了天牢的事吧?今日我便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倘若能与王大人商量商量对策,我也能……”
闻言,王骆奕面色复杂了一瞬,轻轻点了点头道:“奕去叩门,不过难保祖父不会醒来,祖父上了年纪,晌午的时候睡得深。”
斐文询略显焦灼的点了点头,才见王骆奕转身敲向祖父的门,可还不待声音传出去,便听得里头传来一声叹息。
“是斐文询?进来吧。”
王骆奕有些意外的僵住了一瞬,这才让开身子,将斐文询让了进去。
不多时,便有谈话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这事儿原本可大可小,可那孩子性格执拗,竟然当众下了皇上的面子,当众抗旨不遵,这才是真真的惹怒了皇上。”
“是是是,岳丈,可孩子毕竟只是孩子,又不在我们身边,谁也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就犯了混,可明明平日里这孩子表现得又极为聪明……我便放任了她独自历练,却不想落得了这步田地。”
王老爷子似乎沉默了一瞬,才听得他的声音几许传来,“如今皇上还在气头上,无论我们谁去替斐月说话,都的不到好处,那孩子原本就是因为不想妥协才入了天牢,若我们去,也只能帮皇上劝说,可一旦妥协,又怕触了那孩子的钢骨,只怕我们会里外不是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如今皇上如此虎视眈眈,说不准还会如何折磨那孩子。”
“不止是皇上。”王骆奕透过门口的缝隙望见那一双眼,话音顿了顿,须臾,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