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宏帮着龙楚雄把八仙桌上的钞票收进保险柜时,窗外的灯笼已被夜风吹到疯狂摇晃。+k\k^x′s?w~.-o/r?g\
“龙哥,明早我去木料厂等?”段景宏拍掉手上的灰,眼角扫了一眼时钟刚好九点整。
“不用,到我这接思茅就行。”龙楚雄转动密码锁补充道,“她那人讲究,不爱等人。”
龙楚雄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摸出个小巧的紫檀木盒,开口叮嘱道:“这个小东西送给你,就当我这个做哥哥的给你的谢礼了,你到时让我在六爷面前也好好露个脸,木材的事你要多上心些。”
段景宏打开木盒,里面躺着枚墨玉戒指,玉质油润到像浸过油忙道:“这太贵重了。”
段景宏话没说完就被龙楚雄打断:“拿着,大哥给你的东西,你推辞就是不给面子。”
二人又闲扯了几句木料雕花的样式,段景宏才拎起外套告辞。聚宝斋的铜铃在身后一个劲儿叮当作响,他故意沿着巷口的红灯笼走了半条街,眼角的余光瞥见两个影子在墙根下晃动。
段景宏拐进巷子深处,突然加快脚步钻进个狭窄的侧门,里面有一个废弃的天井。他踩着积水跳过断墙,七拐八绕甩开了尾巴,等再出现在街面上时,已换了件灰扑扑的夹克,暴发户的金链子和戒指都藏进了兜里。.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夜风卷着雨丝扑在脸上,段景宏望着远处警局办公楼的灯光,脚步不由加快了许多。
沐思茅掏出钞票时,公文包内侧露出的半截文物鉴定证书边角,让他心里突然亮了。
段景宏内心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有危险可现在已经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了。
段景宏要把这个事情汇报给王队,组织大伙一起开个会,看最终能不能拿出个主意。
段景宏穿过警局后门的梧桐树林,树叶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响。值班亭的灯光里,老吴正趴在桌上打盹,军大衣滑落半边,露出里面印着公安字样的绒衣。
段景宏刚要敲门,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见叶澜沧举着电筒走来,发间的翡翠簪子在夜里泛着微光,像是落了颗星星。
“哎呀,你咋突然来了!”叶澜沧往旁边让了让,手电筒的光柱在地上画出道晃动的亮线,“今天在聚宝斋没出什么岔子吧?”
段景宏搓了搓冻到发僵的手,呵出的白气在灯光里很快就散了:“还行,龙楚雄就盯着木料的检疫证明念叨了几句,没别的什么动静。\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段景宏往值班亭里瞥了眼,老吴的呼噜声正顺着门缝往外飘,打趣道:“老吴这盹睡得够沉,白天盯监控累坏了吧?”
“还真是,差点没把眼睛看瞎了。”叶澜沧把电筒往墙上照,光斑里浮着许多尘埃,“从木材厂回来就没合眼,盯着录像一帧帧看,说龙楚雄摸木料时手指总在结疤处打转,像是为了找什么标记,你这时候过来,是有新想法了?”
段景宏点头应答时,值班亭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老吴揉着眼睛出来,军大衣上沾着片饼干渣:“你小子咋突然来了?快进楼,我刚好烧了壶热水,泡的是你上次带来的黄山毛峰。”
随后,老吴往叶澜沧手里塞了个暖水袋道:“你俩先去王队办公室,我锁好门就过去。”
办公楼走廊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段景宏的皮鞋踩在水磨石地上,发出了噔噔响声。
“今天其实龙楚雄看木料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有些行为比较反常。”段景宏突然停步到刑侦科的牌子下,然后又开口道,“表面上是挑纹路,其实每块木头都敲了三遍,像是在检查有没有空心,他内心深处应该还是不信咱们这厂子。”
叶澜沧用手拢了拢围巾,发间的簪子滑到耳后道:“我其实也觉着有点蹊跷,他临走时还问会计,说这月的电费单能不能给他看看,明显是想探查厂子的底细,卧底这状态太危险了,每天都要提心吊胆。”
“不管如何,现在暂时忽悠住了,对咱们来说就是好事。”段景宏颔首接茬补了一句。
段景宏用单手推开王保山办公室的门,烟味混着浓茶味扑面而来。王保山正对着张木料清单皱眉,见人进来之后,立刻把搪瓷缸往桌上推:“我刚泡的茶,赶紧暖暖身子,小段,今天在聚宝斋都聊什么了?”
段景宏搓了搓冻红的耳朵,呵出的白气在灯光里散成雾:“没啥,主要还是木料的事。”
段景宏顿了顿,接过热茶喝了一口道:“但我也仔细琢磨了一下,咱们要先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