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驶过峡谷口，解雨娇忽然从张起灵怀里探出头，小手扒着车窗往外看。!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戈壁的风卷着沙砾打在玻璃上，她却像发现了新大陆，指着远处一丛开得细碎的黄花草，脆生生喊：“哥哥！你看那草，像不像白姐姐绣帕上的花纹？”

解雨臣的指尖猛地一顿。他望着那丛在风中摇曳的草，喉间发紧——那是戈壁上最常见的骆驼刺，可他怎么看，都像十五年前白悠然总攥在手里的那方绣帕。

那年他刚接手解家，在长沙的码头被仇家堵截，子弹擦着他的太阳穴飞过来时，是个穿着蓝布衫的小姑娘扑过来把他按在地上。子弹打穿了她的肩胛骨，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她却咬着牙笑：“解雨臣，你可得好好活着，不然我这枪挡得不值。”

那时的白悠然才十二岁，扎着两个麻花辫，兜里总揣着块桂花糕，说是要留给他当甜头。首到他在她脖子上摸到这枚莲花玉坠，才从得知真相——当年白悠然根本不会死，是替他挡了第二枪，肉身当场就毁了，只剩魂魄被这枚她从戴到雨娇脖子，一藏就是十五年。

“白姐姐？”解雨娇见他没反应，小手拽了拽他的袖口，脖子上的玉坠跟着晃了晃，“哥哥，你认识白姐姐吗？她身上有桂花味，还总在我梦里给我塞糕吃。”

白悠然在玉坠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一个月她困在玉坠里，修为日渐稀薄，只能偶尔托梦给雨娇，怕她忘了自己。可这小丫头记性差，醒了就只记得吃的，连她的样子都模糊了。

张起灵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从背包里摸出块桂花糖，递到女孩面前：“这个，像她给你的糕吗？”

解雨娇的眼睛瞬间亮了，毫不犹豫地从张起灵怀里挣出来，伸手去够那块糖。可她刚抓住糖纸，又眼珠一转，忽然把糖往解雨臣手里塞：“哥哥先闻闻！你要是说香，我就吃！”

这举动来得突然，张起灵伸在半空的手僵住了，黑眸里的温度降了三分。解雨臣捏着那块糖，指尖能感觉到糖纸上传来的温润——那是白悠然留在玉坠里的气息，混着淡淡的桂花味。

“香。”他低低应了声，把糖剥开，小心翼翼地喂到女孩嘴边，“吃吧，慢点。”

解雨娇含着糖，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却没回张起灵怀里，反而往解雨臣腿上一坐，还不忘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冰块大哥哥，你坐这儿来。,小￠说*宅` ¨无?错?内_容?”她张开双臂，左边搂住解雨臣的脖子，右边对着张起灵晃了晃，“这样我能同时闻到哥哥的香水味，和你的……嗯，冰块味！”

张起灵：“……”

后排的吴邪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胖子，压低声音：“看见没？这小丫头片子是真精，知道两边不得罪。”

胖子啃着压缩饼干，含糊不清地接话：“可不是嘛！胖爷我刚才想给她递块牛肉干，她都嫌弃我手上有油，结果人家小哥啥也没干，就靠那张脸，她就黏上去了！”他越说越憋屈，“合着咱仨赶路是陪衬，这闷油瓶才是主角？”

吴邪憋着笑点头：“谁让咱没长张能骗小孩的脸呢？想当年在蛇沼，我给小哥递水壶，他都懒得接，现在倒好，主动给雨娇剥糖纸，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

两人正嘀咕着，忽然听见前排传来解雨娇的欢呼。原来张起灵不知从哪儿摸出个会发光的琉璃球，在手里轻轻一转，球里就飘起细碎的光点，像把星星揉碎了装在里面。

“哇！会发光的球！”解雨娇立刻松开解雨臣，伸手去抓琉璃球，小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张起灵怀里倒，“冰块大哥哥，这个能给我玩吗？”

“可以。”张起灵顺势把她搂在怀里，黑眸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但你得乖乖坐着，不许乱动。”

“我听话！”解雨娇立刻点头，小手紧紧抱着琉璃球，眼睛瞪得溜圆，连嘴里的桂花糖都忘了嚼。

解雨臣看着被张起灵牢牢抱在怀里的妹妹，指关节捏得发白。他清了清嗓子，从包里翻出个更精致的银质小风车：“雨娇，你看这个，一吹风就转，比他那个球好玩。”

女孩果然回过头，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但她没伸手，反而小眉头一挑，露出副狡黠的模样：“我不要！”她把琉璃球往张起灵手里一塞，然后张开双臂，左边指了解雨臣，右边指了指张起灵，“哥哥坐我左边，冰块大哥哥坐我右边，我要左手抓风车，右手抱光球，中间还能啃糖！”

这话说得理首气壮，连白悠然在玉坠里都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把“坐享其成”西个字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