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像只寻找蜜源的小蜜蜂。

夏林厚宠溺地看了孙女一眼，正要说话，门口光线一暗，一个清丽的身影走了进来。

姜岁寒步入厅堂，步履从容，对着上首的萧景琰盈盈一礼：“民女姜岁寒，拜见八殿下。”

声音清越，不卑不亢。

“姜姑娘不必多礼。”萧景琰抬手虚扶，目光落在她身上。

眼前的少女比在南方时气色好了许多，清瘦依旧，但那股沉静内敛的气质却更加鲜明，如同打磨过的美玉，光华内蕴。

姜岁寒又转向夏林厚：“见过老相爷。一路辛苦。”

最后，目光才落到夏青青身上，带着一丝询问。

“呵呵，岁寒丫头，来，给你介绍一下。”夏林厚笑容满面，“这是老夫的孙女，青青。这丫头听闻你在南方的事迹，又知道我们要来安县，死活要跟着来开开眼界。青青，还不快见过姜姐姐。”

夏青青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跳了起来，几步就蹦到姜岁寒面前，一把挽住了她的胳膊，杏眼里闪烁着纯粹的崇拜和亲近：

“姜姐姐！我可算见到你啦！爷爷和景琰哥哥在信里总夸你，说你比京城里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的小姐们厉害多了！南方那么吓人的地方，你都能把瘟疫压下去，真是太神了！”

她语速极快，清脆得像玉珠落盘，挽着姜岁寒胳膊的手亲昵地摇晃着：“姜姐姐，这里是什么香味呀？好好闻！”

她这热情洋溢又自来熟的举动，让素来沉静的姜岁寒也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眼底浮现一丝无奈又温和的笑意：

“夏小姐过誉了。不过是尽己所能罢了。至于这香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萧景琰和夏林厚同样带着探寻的眼神。

“正是民女工坊里新制的几样小玩意儿散发出来的。”

“哦？”萧景琰剑眉一挑，身体微微前倾，来了兴趣。

他敏锐地意识到，姜岁寒口中的“小玩意儿”，恐怕绝不简单。

他指着窗外隐约可见的新工坊轮廓，沉声道：“短短时日，姜姑娘竟又弄出这般大动静。方才路过，见新工坊规模不小，人声鼎沸，气象迥异于酒坊。不知又是什么新奇物事？莫非与这满室异香有关？”

夏林厚也放下茶盏，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老夫也正奇怪。这香气清雅脱俗，凝而不散，绝非寻常花露香粉可比。岁寒丫头，你莫不是又鼓捣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好东西？”

作为曾经执掌帝国财政的老相爷，他对任何能带来巨大利益的新事物都有着本能的嗅觉。

姜岁寒尚未回答，侍立在她身后的徐天和杏儿，两人的脊背却不由自主地挺得更首了。

徐天脸上皱纹舒展，努力维持着管家的沉稳，但眼底那份“与有荣焉”的自豪却几乎要满溢出来。

杏儿更是小脸微扬，嘴角抿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那神情分明在说：看，这就是我家小姐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