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容慌乱表情,贺景洲开门见山,冷道。
“你都对林雾说了些什么。”
凌容没心思理会他,只是继续急迫对着那头讲话,“立刻联系平台删帖——”
固定电话被首接掼在大理石地面,发出砰地响声,摔出裂缝。
听筒从手中脱落,凌容不可置信看着他。
“我问你,”贺景洲面色平静得可怕,“都和林雾说了些什么,她那六百万哪里来的?”
刚刚开车路上,他收到了六百万的转账。
室内骤然安静,凌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无力跌坐在椅子上。
照片己经满天飞,其实一切早就覆水难收。
她想起那天林雾没有要那张银行卡,也没答应出国,但她后来还是追出去,塞进她包里。
凌容庆幸在今天的事发生之前,将那些存下来的钱交给了林雾。
“我让她出国,可她没同意。”她揉了揉眉心,疲倦说着。
贺景洲太阳穴刺痛,听到这句话,只觉得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你有什么资格?”
她有什么资格决定林雾的人生?贺景洲从来没想过有人做母亲能到这个程度,字字句句问她。
“你知不知道自己女儿过的什么日子?负债累累病痛折磨,连吃顿饱饭的钱都没有,住在你这间办公室大小的出租屋,大热天空调都不敢开。”
“而你呢,改名换姓摇身一变成了艺术总监,穿高定戴珠宝,大张旗鼓办画展的时候,你有想过她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凌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怎么可能?”
她难以置信,只觉得无比荒谬。
“我每个月都给她打了钱,学费,生活费,还有那些债务,”凌容努力平稳嗓音。
“孟佑将资金流向查得很严,我就算一次不能转太多,但也足够她体面地生活,绝不可能到你说的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