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她的名字。
她抬头,对上他深邃如海的眼睛。
“把一切都交给我。”他说的郑重,“从今以后,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不必永远隐忍,不必永远克制,不必永远做那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温禾。
把一切都交给他,不是相敬如宾的婚姻,不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闻言,温禾的眼底一片清明透亮,她首视他的眼睛。
“那如果我想把温长明送进监狱呢?”
“我帮你收集证据。”
“如果我想让温家彻底破产呢?”
“三个月够不够?”
她没回答,低下了头,继续吃着碗里的糖糕。
沈清淮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餐桌上,照得瓷碗边缘泛着柔和的光。
温禾慢慢吃完最后一口糖糕,放下筷子,抬头时,眼底己经恢复了平静。
“我想回湘城。”她说。
沈清淮点头:“好。”
“我想把妈妈葬在那里。”
“好。”
“我想亲手选一块地方。”
“好。”
他答应得干脆,没有半点犹豫,仿佛她提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应下。
温禾看着他,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边缘。
“你不问我为什么?”
沈清淮抬眸,目光平静而深邃:“你想说,我就听,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温禾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妈妈生前最恨伝城。”
“她恨透了伝城,恨透了温长明。”她的声音很轻,“她离开的那天,连一件衣服都没带走,只带了我。”
她侧脸看向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白皙的皮肤被阳光映的有些透明。
“湘城很小,但妈妈很喜欢那里。”温禾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很淡,“她说那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虚情假意,连风都是干净的。”
沈清淮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她病得很重的时候,我求过她回伝城。”温禾的声音微微发颤,“这里的医疗条件更好,或许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