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
陈默缓缓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他死死地盯着孙巧儿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果然,当听到这三个字时,孙巧儿那张原本还算镇定的俏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她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她却仿佛毫无察觉。
“镇……镇抚司?”
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陈公子,您……您怎么会问起这个地方?那……那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该议论的地方啊!”
她的反应彻底印证了陈默心中最坏的猜想。
“我只是,偶然听一个南来的客商提起,有些好奇罢了。”
陈默面不改色地说道,“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孙巧儿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她看了一眼四周,仿佛隔墙有耳一般,将声音压到了最低。
“公子,您有所不知。这镇抚司,在我们北地,虽然不常听闻,但在京城,却是能让小儿止啼的存在!我爹曾听一位从京城来的贵客酒后说起,那镇抚司,是当今圣上登基之后,亲手设立的衙门,不受三法司节制,只对圣上一人负责!”
“他们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飞鱼服,腰挎一柄绣春刀,上到皇亲国戚,下到贩夫走卒,只要被他们盯上,便可不经审问,直接下诏狱!进了那诏狱的人,十个里面,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我爹说他们就是圣上悬在天下臣民头顶的一把刀,一把专门用来清除所有……对皇权有威胁的人的刀!”
孙巧儿的声音,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陈默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飞鱼服绣春刀诏狱……
这一切都与他记忆中的那个恐怖机构,一一对应。
“那……刘掌柜的亲戚在里面任何职?”
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个家父也不是很清楚。”
孙巧儿摇了摇头,“只听说是……一个百户。官职似乎不大,但在镇抚司里,哪怕是一个小旗,到了地方,也足以让一县的县令,跪地相迎!”
百户!
陈默的拳头,在袖子下,死死地攥紧了。
一个百户,虽然官职不高,但已经足以调动镇抚司一部分的力量。
一旦让他得知刘掌柜的死讯,并且拿到了那封家书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必须在那个叫刘云飞的家伙,抵达京城之前,找到他!
拦住他!
“多谢孙姑娘解惑。”
陈默站起身,对着孙巧儿,郑重地一抱拳,“你今日所言,对我有大用。这份恩情,我陈默记下了。”
“公子言重了。”
孙巧儿连忙起身还礼,她看着陈默那张在灯火下,显得格外冷峻的脸,心中一动,鼓起勇气说道:“公子,家父在县城,还算有些人脉。您若是……若是有什么需要打探的消息,或许……或许家父能帮上一点微不足道的忙。”
陈默的眼睛,猛地一亮!
对啊!
他怎么忘了这个!
他自己的人,都在村里,对县城两眼一抹黑。
而孙管事,在青阳县城迎来送往数十年,就是一个天然的最完美的情报节点!
“好!”
陈默当机立断,“孙姑娘,我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令尊帮忙。”
他走到桌前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三个字。
“刘云飞。”
“我要你父亲,动用他所有的关系,给我查清楚这个人!他是谁在哪里每日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越详细越好!”
陈默将纸条递给孙巧儿,眼神锐利如刀。
“告诉令尊此事关乎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让他,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