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莎属于过失伤人,得去警局做笔录。·k~u·a¢i¢d!u¨x·s?..c·o^m+
郑天荷陪她。
由于是正当防卫,医院那边做了初步检查后,也说情况不严重,于是她没有被拘留。
做完笔录己是凌晨,郑天荷叫了辆出租车。
车内暖气很足,宋莎却仍在发抖。
她小声对郑天荷说:“谢谢你总是出手相助……”
“其实你可以离婚的。”郑天荷看着窗外闪过的路灯,犹豫着开口。
后视镜里映出宋莎苍白的脸,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她并不是不想摆脱应阳晖,只是……她有更恶意的谋划。
自从彻底寒了心之后,宋莎反而变得更温柔小意。
过去三个月里,她的转变让应阳晖很是得意。
每天清晨六点,厨房就会飘出煎蛋的香气。
她做的便当总是荤素搭配,连米饭都捏成可爱的形状。
晚餐更是变着花样,红烧肉的糖色炒得恰到好处。
“我老婆最近真贤惠。”
应阳晖在酒桌上炫耀,完全没注意到宋莎往他饭菜里加料时颤抖的手。
那瓶无色无味的粉末花了她八万块。
卖家保证两年后才会发作,尸检只会显示器官自然衰竭。
剩下的积蓄,她买了份受益人是自己的意外险。
不算巨额保险,但对她来说,己经算是一笔非常可观的财富。_j!i′n*g·w,u′x·s+w~.¨c_o,m*
这个计划最大的难度就在于她得忍耐。
但忍耐比想象中更难。
每次应阳晖醉醺醺地踹门而入,宋莎都要掐着自己大腿才能挤出笑容。
有次他吐在她刚擦的地板上,她蹲着收拾时,差点把抹布塞进他张开的嘴里。
郑天荷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应阳晖又满身酒气回来的这天,宋莎忍着怒火,一首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不韪。
她靠在心里倒数来说服自己,再有西百天,她就能拿到保险金,离开这个城市。
可当应阳晖看着门上的拳头愣神的瞬间,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她下意识地狠狠推开了他。
他的后脑勺就那么不巧地撞在尖角上。
看着他被救护车拉走,宋莎心慌意乱。
不是怕因过失伤人被追责,而是怕毒素被医生发现。
她购买的毒素会在后期慢慢融入应阳晖身体,查验不出来。
但在现在那些毒素才摄入三个月,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痕迹。
这些秘密她不能说给郑天荷听。
跟郑天荷在门口告别后,门一关,宋莎就甩开背包,冲向书房。
她的指尖在书脊上快速滑动,《家庭医药手册》《烹饪技巧大全》……
这两本最不起眼的工具书后面,本该藏着她最后的希望。`p-i?n?g′f/a`n+w`x`w_.!c+o`m*
书被抽出的瞬间,宋莎的呼吸停滞了。
——那个装着毒药的玻璃小瓶不见了!
她心跳如雷,在家里翻箱倒柜,衣柜里的衣服被一件件抖落,床垫被掀开,连厨房的米缸都掏了个底朝天。
仍旧没见到瓶子的踪影。
凌晨五点,宋莎瘫在沙发上。
她心烦意乱,终于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深夜的医院走廊,只有应急灯发出幽幽的蓝光。
重症监护室的仪器规律地发出“滴滴”声,应阳晖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
忽然,窗帘无风自动。
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一个女子站在病床前,黑暗中若隐若现。
她低头看着这个面如菜色的男人,眼神比窗外的月光还冷。
监护仪上的心电图突然波动了一下,仿佛感应到什么危险。
她伸出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泛起幽蓝的光,点在应阳晖青白的眉心。
那光芒如同活物般钻入他的皮肤,顺着血管游走。
与此同时,宋莎家中书柜上的玻璃瓶“叮”地一声,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啊!”
宋莎从沙发上弹坐起来,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
她还在沙发上躺着,窗外,树枝的影子在窗帘上摇曳。
原来刚才医院里的景象只是她的一个梦。
……
清晨的阳光照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