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最是憨厚老实,若是有不妥之处,老夫求你看在旧识一场,多提点一下他,他只会一根筋的苦干,不懂官场上的弯弯道道,若是有说错话的时候,还请你在王爷面前替他转圜一下。”
就是在有事的时候让自己在王爷面前帮着说几句话,人这谢大人能把官做得这么大,能是憨首的?无非就是官场险恶,希望有事能帮把手,叶太医道:“李尚书放心,王爷十分看重信任谢大人,若真用的上老夫的地方,老夫收了谢夫人不少人参衣料,也会替谢大人说几句好话的。”边说边给水生先生扎上针。“喝点参汤,和孩子们好好说说话。”
叶太医带着孙子去了外间,崇仁也带了崇青退出去,水生先生对清雅宏文道:“你俩给你谢叔谢婶跪下,以后要像孝顺父母一样孝顺他们,若是没有他们,你们姐弟不一定能活着。”起码宏文这种军户是上了战场只能做肉盾。
水生和小桃忙把两个孩子扶起来,小桃道“先生,您放心,清雅宏文都是好孩子,我和水生会看顾他们的。”
清雅宏文抹着泪道:“祖父放心。”宏文赶紧又跪在祖父床前,“祖父您不说我也会孝顺谢叔谢婶。婉宁妹妹和昊良昊昀还小,以后我也会看顾他们的。”
水生上前,哽咽道:“先生别担心我们。”
水生先生道:“宏文你的亲事让你谢叔和谢婶子做主,我走了你不是长孙你和谢叔都不用给我守孝,当好你们的差,宏文你这官职来之不易,这是边境,若是有了战事,你在家守孝,别人就能替了你去。>-卡?卡?ˉ3小%?说פ网D? `]追¨\·最±新?章¨?节ˉ你和谢叔都好好的,我才能放心走。”
水生没有应声,水生先生喘着粗气道:“水生我不许你糊涂,给我守孝。”水生怕先生气急攻心忙道:“我听先生的。”
“宏文的亲事不要在将领当中找,一个管粮草,一个掌兵,王爷怎会放心。替宏文找一家知书达礼的就行。宏文也能撑起家了。”
宏文泣不成声“都听祖父的。”
水生见先生上不来气,赶紧喂了小口参汤替先生顺着气,水生先生急促的喘息渐渐平复,浑浊的眼中似乎清明了一瞬,他用力回握了握孙子的手,目光扫过床前跪着的清雅、宏文,以及守在一旁、眼含热泪的水生小桃和婉宁昊良。
“水……水生”水生先生的声音虽弱,却带着一种卸下重担后的释然,“都……安排好了……我便安心了……”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婉宁和昊良身上,带着无限的慈爱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师公没法看着你们长大了。”
水生见先生气越来越弱,轻声道:“先生,再喝口参汤。” 小心地扶起先生,水生先生就着水生的手,勉强喝了几口。参汤的热力似乎暂时驱散了身体的冰冷,他精神略振,看向宏文,“宏文……你谢叔……待你如亲子……他的恩义……你要记得……凡事多斟酌和你谢叔商量……” 宏文含泪叩首:“孙儿明白,谢叔就是孙儿的再生父母,孙儿此生不忘!”
“清雅……” 水生先生的声音越发微弱,看向孙女的目光充满怜惜,“你跟着……祖父来辽东受苦了……好在你如今熬出来了,祖父也放心了。”又看着裴崇安“崇安,你要善待清雅。”裴崇安忙道:“祖父放心。”清雅早己泣不成声。
水生先生又转眼看着小桃,“以后宏文的事还得你操心,你办事我放心。”小桃上前握住水生先生枯瘦的手,声音哽咽却清晰:“先生,您就放心吧,宏文的亲事我会放在心上,有我和水生一日,定护他们姐弟周全,看着他们成家立业。”
水生先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缓缓闭上眼睛,气息变得悠长而微弱,握着宏文的手也渐渐松了力道。
被叫进来的叶太医上前探了探脉息,对着众人沉重地摇了摇头。
水生忍了泪,叫了宏文赶紧趁着先生还是热的,给先生换了寿衣。小桃安排人送了叶太医回去。
水生一家要帮着操持丧事,就留下住在了水生先生家,虽然水生先生严令不许守孝,但作为至亲和弟子,必要的丧仪还是要办。
好在先生摆脱了罪臣身份,可以办得体面一些,停灵三日,供亲友吊唁。王爷得知消息,派人送来了奠仪,并特许了水生和宏文处理丧事期间不必点卯。边境和三州的官员将领都前来吊唁。清雅知道这都是看在谢叔面上,来给祖父体面。
丧事办完,己是初七。按照水生先生的遗命,宏文和水生脱下孝服,初九王爷宴请官员将领,家里有孝,水生和宏文自然不能去,宏文初十便回去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