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没说话,罗靖成倒好,抢在皇上面前开声了!
实乃大不敬!
这话听得康公公心脏猛地一提,他偷偷瞄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当即为罗靖成捏了一把汗!
萧夺后背忽地往龙椅上一靠,隔着御案远远地扫了罗靖成一眼,面如平湖:“今日罗爱卿正好也在,让罗嫔和大皇子进来吧。~x?h·u/l_i-a\n,.+c/o′m_”
罗嫔牵着大皇子的手站在御书房门外,看到周公公出来相请,嘴角微微一勾,当即领着大皇子进去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儿臣给父皇请安!”
看到他们进来,萧夺眼睛微微一眯,笑意不达眼底:“平身。”
两人起身,罗靖成亦从太师椅上起身行礼:“微臣给淑妃娘娘请安,给大殿下请安!”
见他仍旧称自己为“淑妃”,罗嫔心头一跳,忙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哥哥?!”
“哦哦,”罗靖成向她重新行礼,又朝皇上告罪,“微臣一时糊涂,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萧夺微微收敛了神色,嘴上仍道,“一家人见面,不讲这些虚礼。”
大皇子还小,完全不懂得察言观色,他一向敬仰罗靖成这个亲舅舅,当即喊道:“舅舅!”
“欸!”罗靖成一看见大皇子,哈哈一笑,一把将他抱起来,“大殿下近来可好?”
看着罗靖成将大皇子抱在怀中,萧夺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k_a!n¨s\h?u\z¢h¨u-s/h.o,u~.*c′o^m?
罗嫔忙上前给罗靖成使了个眼色:“哥哥,皇上还在呢?”
罗靖成这才收敛了些许,将大皇子放下来。
萧夺己经笑着从龙椅上起身,并没出言责怪,只说君臣难得一叙,正好今日罗嫔与大皇子也在,便在乾清宫赐宴。
萧夺昨儿个说今日到永宁宫用膳,徐玉宁左等右等没等到人来,正想让小福子去乾清宫看一眼,这时乾清宫的一个小太监过来,说皇上今儿个在乾清宫给罗大将军赐宴,不过来了。
徐玉宁微微一顿,挥手道:“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一个时辰后,罗靖成才和罗嫔母子从乾清宫出来。
罗嫔总算扬眉吐气,看着罗靖成眼眶忽地一红:“哥哥……”
说着,就掏帕子去抹眼角。
罗靖成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冷哼一声:“放心,有大哥在,无人敢动你和泽儿分毫!”
罗嫔这才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
兄妹情深,罗嫔一路送罗靖成出了乾清门,才折身回建安宫。!第.一¢看~书_网\ .首¢发′
她坐上步辇,一扫先前的颓唐,抬了抬下巴,冷哼道:“让六宫上下睁大眼睛好生瞧瞧,我罗静姝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皇上……”
康公公小心翼翼服侍君侧,只见皇上负手站在大门内,看着走远的罗靖成和罗嫔,那张英俊的脸上依旧无波无澜——
这是火山即将爆发前的宁静。
而罗家人的能耐,也远超徐玉宁意料之外。
比如罗老夫人这日突然进了宫,求见慈安太后。
隔日,众嫔妃去寿安宫请安,慈安太后对罗嫔也不再冷脸了。
“听说罗老夫人以慈安太后的名义,给相国寺大雄宝殿的三尊大佛重塑了金身!”康贵嫔愤愤不平地说道。
徐玉宁听了康贵嫔的话,冷声道:“相国寺是本朝第一大国寺,大雄宝殿里三尊大佛更是高大无比,罗老夫人为其重塑金身,怕得耗费上万两银子和数千两金子!”
“这样的阔气,可不是谁都有的,慈安太后看在这个份上,自然也不忍心再为难罗嫔。”
况且,孝宪皇后都故去这么久了,死人哪有生人重要?!
慈安太后当日是气在头上,如今过去了小半个月,罗嫔也受了罚,慈安太后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自然愿意给她台阶下。
康贵嫔不由地连连叹气。
好不容易才打压了罗嫔,没想到这才多久啊,罗嫔又风光起来了,真是令人好不甘心!
徐玉宁却淡淡地笑了笑:“先让她得意一阵!”
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罗老夫人急于讨好慈安太后,竟如此高调,不惜花费上万两银子为相国寺三尊大佛重塑金身,这么大一笔钱,从何而来?!
总不能是罗靖成的俸禄!
徐玉宁快速写了一封信交给小福子:“让玛瑙交给忠远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