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恢复了呼吸,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是汗。
霍俨州倒了一杯热水过来,递给她,“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林浔点头:“我梦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事。”
霍俨州听到了,她一直在叫吕毓芝,但没有多想,“梦是相反的,别怕,醒来了就好。”
在一般人看来,梦确实是相反的,但林浔并不是。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上辈子,她会频繁做梦。这些梦中,好的不灵,但坏的那些,却如同一个个预言一般,最快一天,最慢三天,一定会发生。
这些梦也是有限制的,她只能梦到自己或是和她特别亲近的人。
她虽然和吕毓芝相处得特别好,也特别喜欢这个婆婆,但两人才认识几天,完全不到亲近的范围,林浔想了想,可能是因为霍俨州,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她的梦也受到了影响。
但不管为什么会梦到这些,林浔都无法视而不见,哪怕是陌生人,她都会想办法去救,更别提这个人是吕毓芝,是这辈子,对她最好的人之一。
可是要怎么做呢?
梦的事太过离奇,林浔不打算和霍俨州说,一来是她无法解释这一切,二来霍俨州肯定也不会相信。
那现在就只能靠她自己。
林浔闭上眼,开始努力的回想那个梦——
在梦中,破碎的是火车车厢,今天吕毓芝也说了,明天晚上她要坐火车回京市,那就说明,她是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所以只要避开那辆车,提前或者推迟都行。
而火车掉下悬崖,要么是脱轨,要么是和其他火车相撞,不管是哪一种,发生事故后,这段铁路都会封锁,从而影响到后续的车辆运行。
这样一来,让吕毓芝推迟离开就不行了,毕竟这年头一切都很落后,发生事故后铁路维修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定的,推迟太久,会影响到吕毓芝的工作,霍家那边也需要人照应。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吕毓芝提前离开。
但是林浔也不能贸然让吕毓芝离开,她和霍俨州才刚结婚,要是第二天就要婆婆走,吕毓芝肯定会觉得林浔不待见她。
要想个借口才行……
思来想去,差不多天空出现鱼肚白的时候,林浔才终于想到了个还算可行的办法。
一早,霍俨州就被叫走执行军务了,吕毓芝怕他婚假都没有,林浔心里会不舒坦,连忙安慰道:“小浔你别担心,等忙完这段,俨州就会轻松很多了。”
林浔现在完全不担心这个,她只担心吕毓芝的生命安全。
西北回京市的火车,一天就两趟,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六点。
从军区去火车站至少也要两个小时,还要买票、收拾行李,也就是说,林浔现在就要跟吕毓芝提这件事了。
她拉着吕毓芝的手,道:“妈,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想去农场找个兽医的工作。”
吕毓芝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林浔:“但是农场那边的要求挺高的,我怕他们要进行考核,我之前的书全在老家,不方便回去拿。”
“妈你能不能帮我在京市的图书馆借几本,寄过来,这样我就能复习了。”
吕毓芝:“当然可以,等我回去就帮你找。”
林浔笑了笑:“妈我要的比较急,还得麻烦您尽快了。”
吕毓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这么急吗?”
“嗯,我想多点时间复习。”
看着林浔眼里的焦灼,吕毓芝叹了口气:“好吧,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今天上午就回京市吧。”
吕毓芝又不傻,自然能看出来林浔是想要她快点离开。
但是为什么呢?明明昨天晚上小浔还拉着她的手,说要带她去草原上转转的,怎么一夜之间,态度突然变了?
吕毓芝想不通,以为是自己在这里打扰到他们小两口了,但她本身就是个很宽容的婆婆,便也没有多说,收拾东西就去了火车站,改了最近一趟的火车。
一直到上了火车,吕毓芝眉间都满是愁容。
霍家出事后,人丁稀少,每个人都是霍家不可缺少的一份子,而且吕毓芝是打心眼里喜欢林浔,自然想跟她好好相处,今天莫名其妙被赶出来,她心里免不了十分难受。
就在她呼吸乱想时,突然,火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火车还没到站啊。”有人问道。
乘务员慌张的声音传来:“原定于六点开往京市的火车突发脱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