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说公社太远了,上下班路上太冷,想要拒绝的林浔立马眼前一亮,飞快举手:“那我去!”
十块钱!有肉还有粮食,这还有什么可冷的?她不冷!哪怕去南极都不冷!
两人就坐着马车去了场部,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公社的领导都在这边,兽医站在一楼最右侧的办公室,林浔刚跟着孙书记进去,就被一个年轻男人拦住了。
“刘副主任,我是来找胡主任的。”孙书记指着林浔道,“这是小林,她医术很厉害,我准备举荐她到兽医站上班。”
刘副主任原本不耐烦的神色,在看到林浔后,立马变得色眯眯了,这么好看的女同志,他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眯着眼:“你说这女同志会医术,还是兽医?孙书记,你该不会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了吧,这娇滴滴的样子,哪里像能做兽医的?”
孙书记被他一怼,有些不爽,这个刘三亮,仗着他舅舅是革委会的,越来越嚣张了!
“人不可貌相,小林同志确实有本事,咱们农场不少人都能证明。”
刘三亮冷哼一声:“你口说无凭可不算,当兽医也是要治病救命的,可你看看你找来的人,像是会治病的样子吗?这要是招进来,只会坏了我们兽医站的名声!”
“赶紧走吧,我们兽医站可不欢迎花瓶!”
刘三亮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林浔下不来台,让她明白,想进兽医站,就必须先讨好他刘三亮,至于怎么讨好嘛……他色眯眯地打量了林浔一圈,这女同志长得可真带劲,勉强可以做他的女朋友,等他玩腻了,再把她给甩了。
“你!”孙书记气得不行,林浔一把拦住他,“算了书记,咱们先走吧。”
她一眼就看出刘三亮是个什么货色,这种人,没必要和他浪费时间,另外想办法联系胡主任就是。
正当两人准备出门时,突然门口闯进来一个人:“快!来个大夫,我们队里的母牛难产了!”
牛可是这个年代的重要财产,一头牛的价值比三头羊还要高,哪怕是刘三亮也不敢怠慢,“哪有大夫,清河牧场夜里被狼偷袭了,大夫全往那边去了!”
“那你来啊!你可是副主任,再不动手,这母牛和牛犊就要一尸两命了!”
刘三亮冷汗连连:“我、我……”
他是副主任没错,可是他能进来全是靠裙带关系,连牛的公母都分不出来,怎么接生啊!
“这怎么办!这可是我们大队最后一头母牛了!”村民简直焦头烂额。
院子里的母牛此时虚弱地跪在地上,腿下羊水混着鲜血,已经流了一地,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不忍道:“都这样了,估计也活不成了,要不直接杀了吧,好歹给个痛快啊。”
村民牵着绳子,闻言直接哭了出来:“不能杀啊!我养了它三年,好不容易才养这么大,求求你们,来个人救救它吧!”
村民嚎啕大哭,他是真的舍不得,这些年把这头牛养大,他成天起早贪黑,费心费力,现在这牛在他心里已经和自己孩子差不多了,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去送死,他怎么忍心?
林浔面露不忍,刚想走过去,孙书记连忙拦住她:“小林,你别冲动!”
不是他不愿意让林浔帮忙,只是给牛接生实在太过危险了,生产中的牛容易发狂,加上体型大,随便撅一蹄子那就是巨大的冲击。就好比农场之前的兽医,就是被母牛踢成了骨折。
更何况这还是一头难产的母牛,攻击性只会更强,林浔这小身板,被踢一脚就不是骨折的事了,说不定直接丢了半条命!
而且看这母牛的情况太糟糕了,很可能治不了,到时候没救活,只会给自己惹得一身骚。
林浔明白孙书记的意思,可她当兽医,不仅是为了赚钱,更是喜欢这份工作,她相信万物有灵,动物和人一样,也有努力生存在这世界上的权利。
如果因为害怕惹火上身就置之不理,那她和里面的刘三亮也没什么区别。
她对着孙书记摇摇头,来到母牛身边,这时的母牛已经很虚弱了,大眼里满是悲恸,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你是谁?你是新来的兽医吗?”村民眼里燃起一丝希望。
屋子里的刘三亮立马喊道:“你是傻了吧?就她这样像哪门子兽医?你可别病急乱投医!”
看着过于柔弱的林浔,村民眼里的光又迅速消失了。
林浔置若罔顾,伸手摸了摸母牛的肚子:“还有救,小牛犊还活着。”
村民一愣:“真的?”
“对,我不能说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