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缓步从黑暗里走出来,让皎洁的月光洒遍全身,因为他听见了多铎的脚步声。+芯·丸*夲`鉮′戦* /芜.错·内~容+
多铎漏夜前来,想必达哲知道明玉的去处,多尔衮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迎过去,再开口声音比月光还冷:“别忘了灌哑药。”
听她叫嚷明玉的名字,多尔衮只觉得恶心。
他答应过明玉,以后谁敢欺负她,都叫那人死得其所。
他说到做到。
不出多尔衮所料,多铎果然带来了好消息,明玉为躲岳托逃去了皮岛。
多尔衮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皓月,微微勾唇,忽然眼前一阵眩晕,只听见多铎一声惊呼便人事不知了。
与此同时,明玉坐在总兵府的海景房里也在看月亮,小福临早已睡下她却睡不着。
明玉不想承认,月亮圆了,她有那么一点点想多尔衮。
他还活着吗?他人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有没有受伤?伤得是否严重?
强迫自己躺下,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身上,明玉一阵心悸,慌得不行。¢天~禧/暁¨税′惘^ +毋¢错,内.容,
窗外响起一声布谷鸟叫,明玉腾起坐起来,趿鞋下地朝外间走去,只见屋门的门缝里夹着一个纸卷。
明玉弯腰捡起纸卷,背后忽然响起娜塔的声音:“福晋,您怎么出来了?”
明玉将纸卷紧紧攥在掌心:“没事儿,我晚饭吃多了,起来消消食。”
娜塔:???
不等娜塔再说什么,明玉匆匆走进内室,关好门把攥在掌心的纸卷拿到烛光下展开来看,只见上面有一行小字“王爷安好,已到盛京。”
心跳明显漏了一拍,明玉深深吸气,拿起纸条放在烛火上烧的时候,试了几次才点着,还差点烧到手指。
多尔衮果然没死,她就知道。
除了他自己作死自己,没人能杀得了他。
明玉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心早已飞到盛京,现在要不是半夜,她恨不得立刻动身回去。
可能是月圆之夜人心容易悸动,翌日醒来,明玉便收起了立刻返回的心思。
她回去干嘛?
围观多尔衮称帝?替他操持选秀?替他打理六宫?替他挑选侍寝的妃子?听小三、小四、小五……小N生的孩子喊自己皇额娘?
光想想,就把明玉恶心坏了,连早饭都没吃,哪里有奶水喂孩子?
偏福临又是个挑食的,除了明玉的奶水,谁的奶水也不肯吃。+看·书¢君· ′追′蕞.芯!章·踕^
被奶娘抱在怀里一个劲儿地哭,明玉不抱他就哭个没完。
魏循劝明玉为了孩子也要吃一点,明玉恶心劲儿还没过,什么也吃不下,偷偷往茶盏里加了几滴灵泉水勉强喝了,这才催出奶水来把福临喂饱。
直到福临吃饱睡下,耳边清净了,魏循才走进来问明玉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明玉也没瞒他,将昨夜暗卫送来的消息全说了。魏循怔了怔,旋即大笑起来说是好事,王爷回去了,他们也能回去了,一家团圆岂不好?
明玉盯着魏循的眼睛,没好气地说:“哪里好?”
魏循反问:“哪里不好?”
明玉发现魏循最近数银票数得目光越来越短浅,跟她越来越没有默契了,只得试着启发他:“你猜多尔衮回盛京第一件事做什么?”
这还用猜,魏循都不过脑子:“找你。”
岛国思维,明玉想吸氧:“先帝殡天,小皇帝年幼,多尔衮带兵回盛京……找我?”
魏循理所当然地“啊”了一声:“你把他儿子拐跑了,他不找你,找谁?”
小农意识,明玉掐人中:“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会称帝?”
称帝?别说还真有可能。
魏循不知道多尔衮怎么一会儿死了,一会儿又没死,可他若没死,称帝是早晚的事。
魏循有点想不明白,多尔衮称帝怎么会把明玉气成这样,饭也不吃了,孩子也不喂了:“王爷称帝不好吗?王爷称帝,你就是皇后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母仪天下,为所欲为。”
明玉强忍着才没把手里的茶盏扣魏循头上,谁稀罕做皇后,谁稀罕母仪天下!
“还为所欲为?”明玉重重搁下茶盏,“皇后出宫一趟都难,我以后还怎么谈生意?”
皇后抛头露面谈生意,还不得被御史弹劾死,还不得被文官的吐沫星子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