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平抿唇,打算先看下去再说。·9*5·t`x?t...c\o!m*
等讨论声稍小,杜松溪才解释道:“当然,我设置这个辩题并没有其他意思。大家对人文派都很陌生,但对他们的理念应该是有所耳闻的。这次辩论主要也是考验大家的信息检索能力和总结运用、临时发挥的能力。
接下来我会说明这场辩论的规则,趁此时间,大家可以开始检索相关信息。”
话音刚落,杜松溪的背后就传来一阵悉索声。
杜松溪和对面的袁笙对视了一瞬,又很快移开,看向袁笙身后的学生们:“我们采用自由辩论的方式,由我和袁老师详细阐述了各自观点后,大家可以根据选择的观点自由辩论,举手即可说话,不限次数,不限时长,禁止人身攻击,禁止使用暴力,友谊第一。我和袁老师将根据每位同学的表现给大家打课堂分。”
“现在——”杜松溪一敲实木桌子,蓝屏如烟雾般飘散,“辩论开始。”
“等下。*6′1·看~书,网· ?免\费\阅?读\”唐慎突然举手,“老师,您不该先教我们辩论的来源作用用途,教教我们一些辩论的技巧方法再开始辩论吗?直接开始会不会效果不好,毕竟我们以前也没系统接触过辩论。”
“不需要,大家能进01校就已经证明了大家的能力不俗,效果好不好的辩一辩不就清楚了。”杜松溪的语气温和,听着有点循循善诱的意思。
“可这不符合惯例吧,也不是正规流程。”脑中浮起这句话,但唐慎没再说,提出问题和回怼老师是不一样的概念,他并不想被扣分。
蒋穆平撑着下巴,视线划过唐慎,最后垂着眸不知在看哪。
辩论总算正式开始。
首先由杜松溪阐述观点。
他托了下眼镜,对着袁笙和她背后的众学生点了下头,才说:“相信大家都知道兰西奥多的科学主义。.8^4\k/a·n¨s·h`u\.`c/o*m_对于科学主义来说,‘出现’是错误的,甚至我们的思想和感觉都是错误的,不过是组成完整机器的微不足道的极小一部分。不仅没什么用,有些时候还可能起反作用。
而王学仁对比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王学仁如此贬低思想,贬低个人情感,不过是认为思想容易主观,情感易陷疯狂,于发展,于进步,都是无用的,都是应该被摒弃的。
但事实上,正是因为各种各样的情感的表达,我们的世界才得以丰富多彩,我们才得以感受到世间真情,能哭能笑能愤怒能选择,而不是像被操控的傀儡,从出生起就被强制调成最被希望的样子。”
“以上所有,我不赞同。”袁笙接道,“历史上有多少因为个人情绪误了大事的例子,我不一一举例。我只说一句,情绪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情绪依附于感觉,而感觉并不能百分百正确,还会扰乱思想,最终造成无可挽回的错误。对于群体来说,情绪就更是害人不浅。坏情绪的辐射力和影响力会破坏掉整个群体的生活。”
略微尖锐的声音铿锵落地,思辨堂里一片安静。
轮到学生们发挥了,但没人举手说话。
因为他们不知道说什么,也因为这种辩题完全就是浪费时间,没用辩论的必要。唐慎尤其这么觉得,都新社会了,为什么还要讨论过去的是非。人应该向前看,思考如何最大化自己的价值,沉湎过去有什么用。
莫名生出股时间被浪费的愤怒,唐慎开始思考课后要不要匿* 名举报杜松溪了。但他还没思考出个结果,余光瞥见有人举手了。
顾薇就坐在沈从正下面:“我赞成袁老师的观点。能完美做到情绪自控的人是极少数,多的是不能自控的疯子。各种形式的网暴、争吵和报复群体的行为,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对情绪的无法控制,任由自己被情绪带着走,完全丧失理性,像个未开化的野兽,给集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因此,为了集体利益,与其祈祷他们学会自控,不如所有人都严格管制,摒弃一切情绪,为了和平为了进步,这点牺牲显然算不上什么。”
回答顾薇的是一片细小杂碎的讨论声。
没人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场没用意义的辩论上。况且有些话不是能说的。
特别是运气不好选了杜松溪的人,更是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在背,生怕自己喘气声大了点,就被有心之人利用“美化”成散播不当言论。
毕竟狼多肉少,进01校的那么多,能提供的岗位却少,大家看着关系好,一旦碰上职业规划终点一样的,绝对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
但显然有头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