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奔着过日子、相爱一生而努力。′如^文-网^ ^首?发·
可如今,青年惫懒无比,他不再一身干劲地外出捕猎、补贴家用,也不会同昔日一般,与爱侣风花雪月、有情饮水饱。
当然,这样正符合始终惶惶不可终日的祝妙机心意。
真正化蛇的男人如今实力非同寻常,他早已取下了困命锁,无边而生涩的法力足够让他获得任何他所需要的东西。
包括他的爱人。
但感情总是不讲道理的,即便他获得再多的妖力、即便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蛊惑人心,可他骨子里始终还是那个被青年从死亡边沿拉回来的祸水。
不安、妒忌、占有流淌遍他的周身。
男人像是一株攀附着大树才能够生存的菟丝子,它躯体削瘦、精致美丽、无害纯白。可从它扎根寄生的一瞬间,命运便注定了它此生都将与对方不死不休、畸态缠绕。
或许是逐渐安逸的生活会令人逐步放松警惕。
祝妙机也没有掩饰的意思,他的发.情期就要结束了。/x/i¢a?o~s+h\u~o~g+u,a\i`.`c′o′m!
由于种族的特殊性,烛九阴一脉的发.情期并不长,上古血脉皆是如此,毕竟若是被兽.性完全操控,反倒是低等族类的劣质表现。
当然,没有哪一个族类是完全完美的,烛九阴一脉唯一的缺点便是,发情期连带着蜕皮期结束时,它们便会会陷入短暂的昏迷与虚弱之中。
此时,若是遇上劲敌,对于烛九阴来说便是致命的。
江让并不完全清楚这些,烛九阴一脉对于修真界的小辈来说,实在过于陌生。
它更像是一种失传的、类似神话传说中被杜撰出来的妖物。
但即便是不清楚,敏锐无比的青年也能察觉到男人近几日的不对劲。
江让很冷静,或者说,他早已在这些时日的磨砺中过早的学会了隐忍。
他不动声色地藏起一切焦急的期盼与怨毒的诅咒。′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直到某一日青年醒来时,小院落* 静得过分,厨房中没有烟火的痕迹、床榻间的被褥不曾更换、木桌上并未摆上热腾腾的食物酒水,江让心跳如雷。
他清楚,自己的机会来了。
江让踏入小院中,春日将至却未至,寒风依旧刺骨。院中种植了一棵瘦弱的桃树,它由昔日的青年和爱人一同手植,如今已生长了两年,却越长越病弱扭曲。
至今,更是被风雪与毒虫侵蚀,怕是再熬不过这个冬日了。
青年的目光并未停在那株桃树上,而是落在树下伏案静谧沉眠的男人身上。
江让静静的看着,越是看,指节便越是紧绷。
他想起自己被强迫的痛苦、想起对方的欺骗、想起蛇妖身上密密麻麻的蛇鳞、想起他曾为对方付出的可笑的两年时光。
青年想了很久,最后,思绪却定格在记忆中如母亲般温柔的师尊身上。
他想,他失踪了,师尊该多难过。
他真的错了。
为人弟子,他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却了替他传道解惑的师尊;为人子女,他抛却了对他有养育之恩的父亲。
手中的玄剑被握得愈发紧促,甚至隐约蒸腾出细微的汗液。
天空中又开始隐隐飘起了细雨。
暮色四合,伴随着簌簌雨声的,还有隐约的雷声。
江让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情态与面目行至男人身畔,或许是狰狞的怨恨、或许是颤抖的泪眼。
长剑高高举起,一瞬间飓风四起、雷霆大作。
好半晌,又或许只是一瞬间,颤颤巍巍的青年人抖着手放下了锋锐的剑刃,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那座如同被诅咒的院落。
雨声变得更大了些,街头又涌起一阵怪异的水雾,村落中家家户户的灯笼都燃着,像是一头头藏在暗处的野兽,窥伺着于街心奔逃的青年。
江让浑身冰冷,面色发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回家。
他一定要回家。
他要回云泽峰,他要钻进师尊温暖的怀抱,被师尊轻轻哄着、怜爱着,忘记一切的噩梦。
——包括方才在院落中,刀刃将落时,蛇妖半睁开的竖瞳。
青年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他忘记了什么隐忍、伪装,在迷蒙的雨幕中,他绝望地奔逃、哭泣。
眼泪混杂着潮湿的雨水,如同汩汩的流水,没有尽头地往下流动。
“砰——”
或许是太过急促,神志不清的青年撞到了一位少年。
银白的雷电如白蛇一般乍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