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灼烫的爱。+b¢o+o_k′z¨u¢n¨._c+o?m~
至此,江让再也无法置身于事外。
青年看着眼前醒来的祝妙机, 男人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江让梦见了过去,也不知道青年其实已然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所以,他只能可怜无声地扮演着另一个人, 在青年的面前温柔讨欢。
祝妙机知道、或许不知道,他与楼胥回性格实在是全然相反的两人。
楼胥回生性偏执,独占欲极强, 他见不得任何事物占据青年的目光。
可祝妙机是不同的,他从不会过多拘束江让,甚至于,他会想尽法子地去替青年解闷。
无论是江让从前喜欢的木雕台、水凝花......他甚至丝毫不曾犹豫地送出了那柄存在于梦境之中锐不可当、与青年相伴不离的黑色玄剑。
不可否认,那一瞬间,江让的眼睛都亮了。
再次摸上那柄玄剑,青年甚至控制不住内心的澎湃与激动,活像是见到亲人了似的,一遍又一遍爱惜地抚着玄剑刻满密纹的剑身。\x·q?i+s,h¢e*n¢.?c_o′m¢
他是剑修,哪怕忘记了一切,他也是名剑修。
祝妙机自然看得出他很喜欢,于是当日晚上,便送来了数本搜集来的珍藏剑谱。
江让喜欢得不得了。
祝妙机明白如何去爱一个人。
而这些,正是他从曾经的江让身上学来的。
时光似乎变得柔缓了下来。
直到某一日,青年在竹楼前的庭院中舞剑,手肘间赤红的连心环微微震颤,一道模糊又熟悉的声线在他耳畔提醒他。
“阿宝,时机差不多了,今夜便是血祭最后一日,若是血祭完成,叫他彻底夺了楼胥回的躯体,大妖烛九阴便要彻底出世了。”
江让手心微微收紧,他努力维持面上不变的神色,眼尾撞见端着切好的果食、朝着他露出温柔笑意的白发男人,眼神偏过,不再多看。?s+h_u.x.i?a\n!g_t.x′t¢.-c?o_m~
耳畔的声线继续道:“阿宝,今夜子时,只待你将刺骨钉扎入那妖物的头颅,我便能配合你杀灭那烛九阴。”
手心力道微微失控,身着玄衣、神清骨秀的青年右手收拢了掌心的长剑,视线落在左手的虎口。
白皙的手掌中,正殷殷划出丝线般的血水。
不远处,白发的美人动了动左手的手掌,轻轻垂下的面庞遮蔽眉眼中一切的晦涩,只余下一张艳红的、弧度饱满的嘴唇微微勾起。
江让整整一下午都埋头蹲在木雕台边捣鼓。
玄纹的衣衫边布满了细碎的木灰,甚至连那张俊俏的面颊都沾了几道灰黑,可青年却并不在意。
他黑眸认真,只顾着专注地打磨着手中光滑的木簪。
......
祝妙机是在晚间收到这根木簪的。
两人方才用完餐,青年才磨磨蹭蹭将木簪递给了男人。
迫于记忆的缺失,江让并不会嘴甜地说什么好听的话,他只是抿唇,颇为不自在道:“送给你的。”
江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送簪子给对方。
或许是梦境的记忆中,祝妙机发髻上始终佩戴着的那根他随意赠送的流苏发簪。
又或许,这是青年无声的道别与叹息。
祝妙机倒是表现得颇为惊喜。
他几乎是立刻爱不释手地接过木簪左右细看,暇白的面上无端飞上几簇暖红,他小心地确认,眉眼弯弯道:“阿让真的是送我的吗?”
江让肯定点头。
穿着暖白衣衫的男人抿唇轻笑,漆黑的瞳孔几乎能倒映出青年俊秀的眉目,他道:“那阿让快些替我簪上。”
江让第一次这样有耐心。
青年其实并不擅长挽发,偏生祝妙机白发长如丝缎,他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却始终不曾停下。
便是这般场景,江让自然而然便回想起了当年他第一次替男人挽发的情形。
似乎也是这般无二。
时光重新汇聚,他们似乎也从未变过,依旧白首同心、恩爱不移。
夜间,雾气慢慢透过窗隙丝丝缕缕如游蛇一般钻入屋内。
沂高寨的夜晚出奇的安静,甚至连动物、蛊虫爬动的声音都彻底销声匿迹了。
江让听着身后人逐渐缓和的气息,一双手掌紧紧捏拳,指骨泛起几分近乎透明的青白之色。
竹屋内,细弱的烛火散发出的光线如银蛇一般,顺着摇坠的雾风颠倒摇晃。
一时间,整个世界似乎都开始诡怪地调转、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