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一怔,很快笑了起来,“那就拜托你了!”
她立在平台尽头,冰凌的绝对零度将她的指尖冻到发白,却抹不去她眼中的坚毅和决绝。?k¢a/n/s+h.u!w^a?.·c¢o′m?
如果有星槎在就好了,她想。
一个失去载具的飞行士在此时能做的还是太少了,但……
她双目坚定,扬起笑脸,大声道:“我准备好了!”
另一边,镜流也准备好了。
一线月华仿佛被极致凝练,锻塑成锐不可当的剑意,充满毁天灭地的极致霜寒。
白珩屈膝,发力,高高弹起,猎猎强风在她耳畔呼啸,高举冰凌,从天而降。
一只巨大的狐狸虚影在她背后闪现,狐目虚张,湛蓝色的火焰在她的耳尖和尾巴上灼烧,她的发丝仿佛被点燃了,呈现出浅紫色的斑斓光晕。
一道青黄色的气流从她周身涌出,宛如一个无形的炮膛,将她猛然发射出去。
这是郁沐的术法?她想。,小!说-C/M¨S¨ `更_新\最¨快`
或许吧,毕竟在这时候,能帮她的只有郁沐了。
风涌起的一瞬间,刺骨的冰寒融化在袭来的剑意中,镜流如同割裂苍穹的一颗流星,长剑笔直,自百米外向她刺来。
白珩知道,论剑技,论力量,论威势,她什么都比不过镜流。
但……
她握紧手中的冰凌,悍然地冲入那风暴般的剑风中。
只是一个照面,她的双臂肌肉便被月华般的冷晖切开,整齐割裂的剑伤深可见骨,却被极寒的雪片冰住,一丝血都没流下来。
她的冲势却因受伤而暴增。
白狐的虚影再度膨胀,浅紫的光晕将她包裹在内。
她的经络在暴动,血脉在燃尽,双目逐渐被冰霜侵袭,龟裂的面容上,一丝诡异的青黄色从皮肤的裂缝中生出,重新拼接她几欲破碎的身体。
终于,她与镜流短兵相接。
叮——!
鼓膜或许是被震碎了,总之,除了猛烈的、近乎单调的风声外,白珩什么都听不到,她紧握冰凌,击在镜流的剑柄上。\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她眯起眼,最后一次朝镜流笑了一下。
在那瞬间,镜流的动作倏然一顿,她的目光依然嗜杀而无神,却仿佛被这疯狂的袭击惊到,有了一瞬间的迟滞。
机会来了,白珩想。
冰凌的撞击改变了剑刃的方向,下一秒,昙华剑将贯穿她的心脏,然后,她会拥抱住镜流,在内脏燃尽、躯体被冰霜彻底绞为齑粉前,争取到两秒的时间。
她几乎不可遏制地想要喟叹,只可惜,她似乎做不到了。
算了。
“永别……”
她张开嘴,遗言只说了一半,忽然,有人抓住了她。
手掌的温度无比炽热,烫伤了她迟钝的感官,她震惊地侧目,只瞟到了一* 丝金黄的影子。
郁沐?!
他是什么时候……
“做得很好。”
淡然到没有一丝波动的男声道。
白珩一惊,几乎刹那,镜流也恢复了对敌意的感知,本能地刺出一剑,目标直指郁沐的脖子。
郁沐手里没有兵器,又在空中,几乎避无可避。
抓住她的手松开了,白珩向下坠落,凄厉地呼喊着。
“郁沐——!”
她目眦欲裂,无法接受挚友死亡的结局,然而,一道穿云裂石般的青光自远处飞来,在郁沐被击中前,强悍地掷入凛冽的剑风中。
砰。
一杆长枪如同流星,阻断了昙华剑的冲势,枪中渊珠流转,云水的气息在郁沐周身绕动。
他一个旋身,接住击云。
风外,云中隐现在龙影恢弘、可怖,巨兽的威压一闪而逝,一声如雷霆般的嘹亮龙吟裹挟怒意,天地霎时变色。
郁沐握住击云,用力向下掼去,云吟的威能与剑意激烈对撞,枪尖顺着镜流的铠甲缝隙没入,在巨大的惯性下,击云连人一起,重重钉在了塔楼上。
巨大的烟尘漫起,周遭视野模糊不清,郁沐抬起右手,食指在昙华剑的剑尖一抹,血液流出。
他将手指压在镜流的舌尖。
一秒后,手指的伤痕合上,他松开击云,如同力竭一般,向下坠落。
巨大的云水状龙影冲了过来,刹那间,郁沐落进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
他震了一下,险些突破对方双臂的包围掉下去,鼻端,冷冽的云水还在涌动。
他睁开眼,只见丹枫低着头,清冷的湖绿色双目中罕见地露出担忧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