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透明的观景台上,艾娜摆好了简易桌椅,铺上红棕格子桌布,三人过来时,她刚好端来两个小碟子。!6¢吆·墈+书!惘, ¢罪*鑫~彰·节?庚-芯·筷_
“克拉姆,快来,我做了你喜欢的甜薄片馅饼和烘焙蛋糕。”
几天的相处,已经让艾娜摸透哥哥恋人的喜好,简而言之,糖份控,甜的东西都喜欢。
每次塞亚去星云帝国,给恋人带去的礼物,就是装在一个个透明罐子里的糖球,结上各色缎带。
伊恩开心地扒着自己喜欢的海鲜粥,塞亚悠闲地转开椅子坐下,先给多莉雅倒了一碟牛奶,克拉姆定定望了会儿视窗外无垠的黑暗宇宙,也坐了下来。
他明白了,像他这样的生物,不会忘记自己的最初,也无法忘记他经历的一切。
包着新鲜水果的甜薄片馅饼放在他面前,散发出温暖柔和的香气。家庭式的烘焙蛋糕像金黄色的水晶软糕,晶莹剔透得让人不忍心破坏。克拉姆低头放下刀叉,想了想:告诉塞亚,不会改变他的初始化;不告诉塞亚,也不会改变他的初始化。
两种结果一致,于是感性上,他选择了沉默。_h*o?n`g\t\e·x?s~..c~o~m/
“哥哥,别只顾着喝黑咖啡啦,我特地烤的手工饼干,尝尝。”艾娜把一些星形的小饼干倒进兄长的碟子。塞亚感兴趣地瞥了眼装饼干的盘子,上面是一块大红底色有五角星图案的手帕。
不得已进入了另一个宇宙,艾娜还是有意在生活中加入各种过去的元素。
克拉姆直接用手拿起蛋糕和薄饼,吃完,舔舔手指,道:“塞亚,我是星云生物的后代,哈萨克神民,翻译成你们的文字是‘黄昏之民’。”
艾娜和伊恩愣了愣,他们听丹特丽安提过身世,一点也不吃惊。不过,他们的确忘了告诉塞亚。
哥哥大人的反应更神。
“能吃吗?”他啜了口咖啡。两个少年少女囧然。
“不好吃。”克拉姆认真地回答,“我是引力结构为核心的纯能量体,塞亚,你吃了会死的。”艾娜发现他实在是个实心眼的笨蛋,难怪那么多年为了一个许诺镇守一个国家,和恋人天涯两隔也不违背。+咸/鱼.看_书, !免¨费`越?黩*
星云领的人实在太幸运了。
金发少女挥手调解有些沉重的气氛:“克拉姆,哥哥换种吃法吃你,就‘吃’得到了。”克拉姆幸福地看着她。伊恩差点呛到,脸涨得通红。
体谅一下他这个唯一正“直”的好青年吧!
其实,也不能吃。塞亚默默咀嚼饼干,克拉姆是心思太直没想到,以他这么弱的人类体质,哪里攻得了克拉姆。到时,连最初的“进入”都做不到,后期需要卖力气的活就更别提了。
所以,他们还是纯盖棉被聊天吧。黑发青年悲催地把眼泪往肚里吞。
克拉姆开心地接过恋人帮自己淋好草莓汁的松饼,至少,有一件他早就想告诉塞亚的事情说出来了。
可是乌拉拉的行为,他们还是没有整理出能够叙说的心情。
星光宛如点点落下的银粉,高耸的橡树遮天蔽月,这片机械教皇克拉姆?维因那提亚开辟的思索之地,从来无法杜绝一个访客,因为这是他们共同的回忆,相同的血脉也维系着早已扭曲的关系。
不得不和不欢迎的客人对局了两盘棋,以输告终,克拉姆也无所谓,他本来就无心下棋。
白银女王以宽大的衣袖掩嘴,轻笑着吐出甜美又饱含毒素的声音:
“克拉姆,你想必也知道了,你心心念念所爱的人类是个玩偶。”
教皇默然无声,看起来既不认可妹妹的话,也不想和曾经最亲近的亲人多言。
乌拉拉没有兜转这个话题,微笑道:“你知道,无论塞亚是什么,我不会放开他。他是荒神送入这个灰海的钥匙,呵,罗切斯特知道会疯狂的。”
“真正的,连通神境的‘诸海之白麒麟’。”
白发少女睁开一双赤红得令人无法直视的眼睛,一瞬后,自我克制般闭上,低喃的语气流露出难以自抑的波动,“多么奇妙,那个人类从荒芜的白海活了下来,进入我们的宇宙。他的状态我到现在也没有理解,但不管如何,荒神伊鲁玛拉古斯达的恶作剧玩得太隐蔽了。”
克拉姆终于低低一笑,苍青的眼瞳散发出能够洞穿一切的威严:“你想说那个叫路凯的人类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了,这一切只是荒神伊鲁玛拉古斯达的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