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红了,他并不喜欢看这种说到深处就爱演的戏码,冷声问:“你怎么做的?”
“我还能怎么做?”任苍自嘲,“邓元思和老狗把刀架我脖子上,不说就得死。.d~i\n·g^d?i_a*n/k′a.n.s¨h!u~.~c+o*m¨”
所以为求自保说出实情,之前还声嘶力竭说为了保母子两跪下来求情,好像真在努力保人。
陆茂予:“然后呢?”
“我给卞成和打电话,让他找下尤红和卞政,大概因为做错事,尤红根本不接我电话。”
“继续。”陆茂予说。
“卞成和说他在部门聚餐,要两个小时后才回去,如果我很急,他可以请邻居帮忙。这种事当然是知道人越少越好,我回绝他。”任苍轻吐出口气,他眼神恍惚,接下来好似游魂,“邓元思听完全程电话,当即带人去了卞家。一个多小时后把尤红手机带了回来,对我说以后会有更好的。?l^u\o¨l.a\b+o*o+k′.¨c!o^m?”
那时起,他就知道尤红母子两彻底没了,邓元思和老狗习以为常的杀人态度刺痛他的眼,完全没胆子问母子两消失的细节。
也是后来他因报酬不满和邓元思起争执,对方口不择言泄露只言片语,这才知道他俩埋在了生态公园。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让司机走过靠近那边的路。
谈不上怕不怕,是不想触景生情,任苍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好多次我想冲进来报警,都被理智生生拽住了。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知道他们那么多罪行,我手里找不到一丝能控诉的直接有效证据。”
徒留下一堆家族企业被挖空的交易记录嘲讽着他这个与虎谋皮妄想黑吃黑的傻大个。
陆茂予:“没关系,继续说说你知道的其他事。”
任苍思考不到一秒:“我不知道他们组织幕后到底是谁,目前接触最多的是邓元思,其次是老狗和夏彦青。,k-a·n¢s`h¨u`l¢a!o\.*c¨o\m~”
“夏彦青经常出现在你面前吗?”
“没有,他看起来和邓元思是合作关系,拿钱办事。”
“你手里资金就是通过他流向邓元思,是这个意思?”
“对,他很擅长钱生钱,在圈子里很有名气。”任苍表情微顿,大概想起夏彦青另一个名气,“我不知道夏彦青知不知道邓元思的真面目,这个恐怕要问本人。”
“那么,你对老狗了解多少?”
任苍再次捻了捻手指,神情出现少许焦躁,语气有些急:“老狗是个杀人犯,听邓元思说,他为自己立下个目标,做完这票大的就去洗掉纹身做回正常人。”
一个年轻时候频频做下命案,潜伏多年始终没停止作案的杀人魔说要伪装成正常人回到人群,这是多么恐怖又讽刺的事。
陆茂予眼中沉郁转瞬即逝:“你也没见过老狗面罩下的脸。”
任苍摇头:“那是他的保护色,迄今为止大概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邓元思说他睡觉不摘,也不和他人同住,他很警惕。”
因为没人见过,所以洗去最具有标识性的纹身后,再也一丝出众点。
到现在汇聚手里的资料,老狗连个真名都没有,看起来很难的回归群众似乎也不是白日梦。
陆茂予敛眸:“你还知道他别的事迹吗?”
“为数不多会面都不愉快,为了让我配合,他们倒是说过几个过往吓唬我。”任苍面上露出轻蔑来,“在我看来那多少沾着点夸大其词。比如老狗说他是你们找了多年找不到只能设为暂不结案鲁卓案的凶手,这没法信,毕竟当年新闻报道写过凶手被熊吃掉了,他就是想编也编个有说服力的。”
陆茂予稍稍坐直,目不转睛盯着眉飞色舞的任苍:“他亲口和你说的?”
“是啊。”任苍没察觉出哪里不对,“我以为开玩笑还问过他怎么从熊嘴里跑掉的,他就说有贵人相助。你说什么样的贵人能让疯起来撕毁所有东西的黑熊放弃到嘴的肥肉,完全在说天书。”
以老狗和邓元思的性子,能让任苍知道这些绝对算是破例了。
可惜任苍这老小子没当回事,甚至还把老狗的作恶多端当做笑话说给钱汇听过,试图拉两个同盟一起嘲笑这吹牛不打草稿的人。
领略过老狗手段的钱汇大概不会苟同,就像陆茂予现在看任苍心里有无数个想法,最后汇聚成一个。
这人能好好活到现在,那真是上天保佑。
“你为什么要给卞成和三百万?”
任苍的脸拉长了,到这份上,索性自暴自弃回答:“他拿出当初被尤红母子两带走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