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慢挪动眼球,把眼球挪到了自己的腹部。,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人类的腹部,对应本体的躯干最中央,正是关着那个小东西的地方。
眼球有些警惕地眯着,镶嵌在肚皮上,像探照灯一样,扫视里面的内容物。
……一个灰色的肉球完全融进了它的血肉里,被培育床彻底包裹,宛若一颗扎入了土地中的种子。
它比刚刚基因融合时那会还要小很多,看样子因为极度挑食被饿瘦了,小到许有余一开始差点没注意到它。
许有余的呼吸蓦地变急促。
怎么这么快就着床了?是因为昨晚和清清待在一块吗?
它好奇地盯住小灰球,后者也正盯着它。
这小东西明明还只是一个小胚芽,却带着不可思议的旺盛生命力,会随着母体呼吸的节奏缓慢起伏,会看,会听,甚至——许有余怀疑它已经在思考。
身体里多了一个独立生物的感觉非常奇特。·3!3^y!u′e.d·u′.~c~o,m/
和没着床前的体验截然不同,这种感觉称不上多美妙。
种子此刻已经扎根进了躯干最脆弱的地方,会肆无忌惮汲取争夺母体的营养,也可以轻而易举威胁母体的生命。
排斥它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尤其对于许有余这样的生物,一个新生的幼崽,还牵扯到涉及权柄的许多复杂关系。
它们天生就微妙敌对,同时又像藤蔓和枝干一样无法分离。它需要依赖母体诞生,而许有余又必须依赖它走向真正的成熟,这是造物主套在它们身上的基因枷锁。
所以,对于许有余来说,最佳的选择是找一个外部容器,让他代替自己孕育幼体,既可以避免和幼体直接接触,又能顺利度过成熟期。
但是,所有这些麻烦事,此刻都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在看到它的瞬间,许有余没有想任何关于权柄和成熟期的事情,甚至连身体的抵触也忽略不计,只是一点点任由自己被汹涌的爱意和期待淹没。!x!i?a/n-y.u′k~s¢w¢.¢c!o~m′
它从不觉得自己孕育了一个权柄争夺者、或者成熟期催化剂。
它孕育的是它和许清淮共同的结晶,是爱情故事里最终的结局,是人类组建家庭的象征之一,是可以绑住许清淮一辈子的王牌。
只要一想到这些,许有余就兴奋得发抖。
这小家伙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它止不住地想。
会是人类吗,还是怪物?是像许清淮,还是像海洋生物?……最好像许清淮,因为它的人类责任心极强,以后的时间里清淮只要一看到孩子,就会想到他们之间无法断裂的血缘纽扣。
猩红色眼球轻快地蹦了起来,在肚脐眼里跳来跳去。
而小胚芽也感受到母体的情绪,不再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地放松,属于生物的另一半本能占据上风,开始情不自禁想要朝母体靠近,渴望得到父亲们的爱和关注。
许有余毫不吝啬地爱它,就像许清淮曾经毫不吝啬地爱捡来的小怪物一样。
于是,小胚芽很快变得无比温顺。
刻在基因深处的兽性迅速消散,它舒舒服服埋进血肉中,一点也不忐忑了,开始放心地呼呼大睡,在爱的滋养里享受起生命开始的第一段幸福时间。
许有余探出一条触手,满意地摸了摸肚子。
和清清一样乖。
它的眼睛跑回鼻头,看向爱人,胃里又一次腾起强烈的食欲,和爱.欲混在一起,爱到恨不得将这个人类吞进肚子里,用消化液与他融为一体。
许有余的喉结动了动。
它忍不住含住许清淮的耳垂,尝了两口,止住那股馋意。
许清淮的眉心皱了一下。
他仍然没有睁眼,在被子里扣住怪物的手,哑声道:“一早上这么精神?窸窸窣窣干什么呢。”
许有余勾起笑容。
“早安,宝贝。”它用力亲吻许清淮的脸。
许清淮还是困得厉害,深深吸气,翻开沉重的眼皮,看向枕边的许有余。
这怪物在笑什么呢?许清淮想,嘴角咧到耳朵根了,牙龈、牙齿、脸颊肉全在外面,真刺激。
他重新把眼睛盖回去,假装没有看到刚才的恐怖画面,拍拍许有余:“让我再睡半小时……”
许有余:“睡吧,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许清淮准备重新酝酿睡意,但许有余的目光过于灼热,生生把他看得不困了。
他无奈地重新睁眼。
这回,许有余的笑容含蓄很多,终于看着人模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