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求求您再宽限我们几日罢,姑娘她病得这般沉重,如何能再启程赶路呀?要是路上姑娘有个三长两短,那嬷嬷您也没法跟京中的夫人回禀呀?!”
带着哭音的少女声传来。?w_e*n_x^u-e,b~o·o?k′.,c.o¢m¢
谁在说话?
关铃奋力睁开眼。
随即胸口涌起一阵憋闷之感,她难受地大口喘气,迷茫地望着四周陌生的景象。
古旧的屋子。
床前立着两个人。
一个身着淡紫色比甲,是个眼神犀利的中年妇人;一个不过十二三岁模样,满脸皆是怯懦。
“荒唐,我跟夫人回禀什么?来前夫人倒是叮嘱我了,六姑娘要尽快回京,无论生死。就算是六姑娘要病逝了,那也得病逝在京城家中,绝不能死在外头。”
这跋扈的老妇是谁?
随着脑袋一阵晕眩,不属于关铃的记忆一段段涌入,接收这些记忆后,关铃惊住了。
她竟然穿越了!
这是历史上未曾有过的朝代,原主是乡间貌丑的小村女,顶着满脸殷红胎记活了十三年。
突然就有人找上门来。
说她是京城大官家的小姐要接她回去,可叹原主这命是真苦,前脚她收拾妥当要回京,后脚养父母就双双离世了。
把养父母安葬后又重新出发,结果半道又病倒了,一命呜呼也去了,叫她穿越来占了她的身子。
回京的这一路上。
老仆妇对她的态度傲慢又无礼。!g+u+g+e\y/u_e!d?u·.?c.o?m·
算是侧面表明了生父母对她的态度——不待见。
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那为何要接她回去?
“我的天呐,能倒霉到这个地步肯定不是寻常命数,说不定就是个天煞孤星。”
嘟囔了一句。
关铃抬头看向那婆子。
“那老嬷嬷你别跟个苍蝇似的嗡嗡个没完啦,就在这儿客栈先住下,我得找个大夫瞧瞧病,你再敢多嘴一句,我立马就去官府告你拐带良家闺女!”
她气若游丝地开了口:“你不是老说我那亲爹是当大官的嘛?当官的最看重自己的名声了,就算是你家夫人给你下了啥指令,你也得琢磨琢磨能不能当着大伙的面说出口。”
婆子一下子被噎得没话说了。
她满脸狐疑地盯着关铃上下打量。
虽说跟这位六姑娘接触的次数不多,可这姑娘平时就跟个没嘴的葫芦似的,任由她摆弄,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说话。
关铃又接着说:“啥事儿都算在我头上。”
婆子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她撇了撇嘴,扭着那肥硕的腰肢走了出去:“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我这老奴才跟夫人告状。”
婆子出去后,丫鬟春花一下子扑过来,扯着嗓子就哭开了:
“呜呜呜呜呜小姐啊,可把奴婢吓死啦,刚才奴婢瞧着你都没气儿啦!”
这丫头是原主三个月前买回来的。,萝+拉?暁¢税? .勉^沸¢跃_黩-
瘦得跟个麻杆儿似的,平时话少得可怜,胆子还小得像只老鼠,不过好在人实在,对原主那是忠心耿耿。
“哭啥哭,我这不还好好的嘛,去给我找面镜子来。”
春花抹了抹眼泪,撒腿就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举着面镜子回来了。
关铃对着镜子一瞧。
哎呀妈呀!
早就知道这副身子命苦。
可没想到能苦成这样。
命宫那儿被一团黑气死死地罩着,把福禄宫遮得严严实实,财帛宫红得跟火烧火燎似的……
就算是那天煞孤星来了,估计都得自愧不如。
怪不得原主这一辈子过得这么坎坷。
关键是原主死了都没能把命宫周围那股黑气给弄没,只要这黑气不散,她的命就随时可能没了。
“小姐,我去给你请个大夫来吧,再这么病下去,可咋整啊。”
春花一脸担忧。
关铃有气无力地放下镜子,摆了摆手:“请啥大夫啊,我自己就能开药方。”
说着,她硬撑着写了一张药方。
“你就照着这个药方去抓药,再给我买点黄纸朱砂回来。”
春花点了点头,照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