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迤逦娇柔的鹅蛋脸来,那樱红的唇瓣紧紧抿着,似乎心事重重。
打开店铺大门,女孩走了进去,没有再把门关上。·9¢5~k¢a\n′s^h-u^.\c!o`m′
室内的玻璃柜台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饰,成色均是不错的。
“涟漪,你回来啦?你姐刚才过来送饭,没看见你,把饭放我这了,呐,还是热的。”一道声线颇粗的女声在门口响起,是隔壁花店的老板。
“谢谢周姨。”路涟漪抬头,笑着迎上去。
“不用谢不用谢,有事就来跟姨说啊,姨啥时候都在。”妇人看着小姑娘那张脸,眼睛都直了。
为啥感觉这丫头一觉醒来,就越来越美?还脆弱的跟个瓷器似的,她连说话,都要注意着点,生怕把人吓哭了。
路涟漪将三层菜碟全部摆开,红烧肉炖土豆,红烧排骨,红烧鱼,无一不是她喜欢的。
她叫路涟漪,也叫余诺依,前者是别人,后者是她自己,真正的余诺依。
她是在半年前醒来的,在特需病房里,醒来才知道,她换了躯壳,借尸还魂了。
自从那趟沙漠之旅中枪,她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弥留之际,她听到了袁祁的哭喊,当时,她的魂魄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很难过,却没有眼泪。
也许,魂魄没有了实体,就没有了眼泪吧,哪怕,她也很悲伤。
亲眼看见自己的尸体被火化,恐怕全世界仅她一人吧。
再然后,等她跟着骨灰从火化间出来,她就没了意识,再醒来,她发现,她成了袁祁手腕上的珠串,这个疯子,用她的骨灰做了个手串,剩下的骨灰,埋在了他驻地附近的墓地,这个傻子,申请调到了西北,一个就连家人都够不到的角落里。
在此期间,他找到了她的日记本,里面有她的自书遗嘱,他以着遗嘱,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结婚证,跟她那敲骨吸髓的家人打了长达两年的官司,拿到所有的遗产后,他继续经营着她的两间咖啡店,一间古玩店,她卡里的钱,都被他存在了一张黑卡里,且从未动过,而店铺后面的盈利,一分不少的进入了那张黑卡,而他,从未花过一分。
他喜欢在半夜爬起来跟手串讲话,像个疯子似的,她听到了,可是她无法回应。
她不能理解,明明才在一起几个月,哪里来的这么深的感情,他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袁祁,就是个傻子,她想。
这个时候,她也庆幸,闲的无事,想得太多,自己写了遗嘱,一念之间,写了受遗赠人是袁祁,不然,那么多钱,就会便宜那一家子,要真是那样,她就是死了,也得冲出来撕了那一家子。
她跟在他身边两年,看着他一次次执行着险象生还的任务,一次次踩在死亡线上,一路高歌猛进的升职,成为驻地最年轻的正团,这两年里,他一次都没有回家,哪怕家里催的紧,他干脆不接电话,家里来人,他躲起来,硬是把上级都气的恨不得生撕了他。
本以为,她会就这样跟随袁祁一辈子,然后看着他继续高升,然后娶妻生子,辉煌一生,谁知半年前,突然就一阵眩晕,她来不及想,鬼还能觉得晕?就睁开了眼。
醒来的时候,她的床边坐着这具身体的大姐,她看到她醒来,都忘了说话,只是瞪大眼,一个劲儿的流泪,等她回神,自己已经被狠狠搂进怀里,耳边传来女人的嚎啕大哭。
没多久,又进来了一个男人,是她的大哥,抱着她们姐俩,哭的像个傻子。
她想,是不是老天爷觉得她上辈子太苦了,所以才给她来了个置之死地而后生,换了个身体,也给了她做梦都想要的爱她的家人。
她彻底融合身体,是在三个月前,在这之前,她也只是呆呆的坐着,虽然睁着眼,却无法有其他的动作,直到满三个月,她自己起来上了个厕所。
她才意识到,自己有了记忆,她如今的身体,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是个高智商的自闭症姑娘,她上面一个大哥,一个二姐,她是老三,她下面还有个比她小一岁的弟弟,父母都在三年前的车祸中去世,她跟父母在一起,成了植物人。
这三年期间,她的亲人们,都默默地轮流守着她,谁有时间谁来,偶尔有个时间都忙,就会请专业的一级看护,病房里还被安装了监控,因为担心她被虐待。
她醒来后的第二个月,主动开口要守着父母留下的古玩店。
她身体的父母,是倒腾古玩发的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天南地北的收购古玩,这家古玩店,只是其中一家最普通的,另外还有一栋古玩楼,现在由着哥哥姐姐们经营着,弟弟还在上大学,读的西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