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应声而入,看到屋中场景,瞳孔微缩,却极好的把控着脸色:“公子。,墈^书^君~ +毋.错?内?容/”
容策用手帕擦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水,淡淡:“把这腌臜东西处置了。”
仿佛死的只是无关紧要的牲口。
绮罗心底发寒,指尖微颤,却不敢多言:“是。”
她走近前,看到莺莺脖子上的青痕,和身上遍布的青紫,眼底闪过一丝痛惜。
在这七星阁里,人命比草贱。
这个年轻人,也终于学会了,无论何时都笑吟吟的,对生命漠视。
用被子裹住莺莺,算是她能给莺莺最后的体面。
绮罗抱着尸体正要离开,容策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顿了顿。
“对了。”
他兴致盎然,笑容也真心:“帮我再做件事。”
“公子请吩咐。”
“我要你想办法,把南离公主抓起来。”
绮罗一惊,想问为什么,怀里的重量却让她忍住不敢,良久:“是。”
哪怕落在朝廷手里,也比落在容策手里要舒服些。
容策笑吟吟:“你不问我为什么?”
“……”
“奴不敢。”
“哈哈,十七娘当真与我生分了,你是本公子的左膀右臂,本公子岂会亏待你?”
绮罗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低头不语。.墈′书~君? *首,发,
容策展扇,笑意盎然:“着手去办吧。莫让她知道你是谁,伪装成意外。当然,若是她知道本公子参与其中……十七娘不要逼我为难。”
绮罗一身衣裳已被冷汗打湿,忙不迭:“奴明白了,奴定会把事办的天衣无缝!”
把人抓起来,他却假意去救,届时,绮月寒会是什么反应?
光是想想,容策便乐不可支。
绮月寒并不知自己已被毒蛇盯上,从司空夜那回来后,容策几天没出现,她也松了口气。
赫连潭仍未回来,一行人便留在客栈。
所幸此处风景不错,掌柜的也是个风趣之人,倒不觉得无趣。
昨日夜里刚下了场雨,早上起来,空气里都浸着泥土的清新。
老板娘兴致勃勃的提了篮子,说要上山采菌子,怕绮月寒待的闷,便问她要不要一起。
绮月寒从未采过菌子,涌起兴趣,答应。
她虽日渐显怀了,但月份还不大,再加上身体底子好,几乎看不出来,就连亲近的人也只会觉得她丰腴了一些。
锦绣不大乐意她去:“山上路滑,公主您想吃菌子,等老板娘采回来不就好了。~餿.嗖_暁?税?惘? ·首+发·”
绮月寒睨了她一眼:“你在客栈等我便好,我只是去透透气,能出什么事?”
她知道赫连潭留了暗卫在暗处保护,大抵是子鼠?
总之,就是去附近的山上罢了,能出什么大事。
老板娘也笑呵呵的:“小娘子放心吧,这山都是咱们村里人常爬的,连蛇虫都知道避人哩,没有事的。”
她便跟着老板娘出发了。
林间不时滴落露珠,松树的清香令人沉迷,深吸一口气,绮月寒闭上眼睛,很是享受。
老板娘在树叶里翻翻捡捡,不时便找到一株刚刚冒头的蘑菇蛋,欢喜的不行:“这拿到镇上去卖,值不少钱哩!”
一开始绮月寒还能新奇的跟着采几朵,渐渐的,老板娘自己越采越兴起,顾不上她了,在林间不一会儿就失去踪迹。
绮月寒到底有孕在身,跟不上,喘了会气,认命的坐在原地等。
身后忽然传来树枝被踩碎的声音,绮月寒目光一凝,回头。
一抹面巾却不由分说的蒙在她脸上,胡乱抓挠中,绮月寒只觉眼皮越来越重,身子软绵绵倒下。
这面巾里,掺了蒙汗药。
林子的另一头,子鼠握紧手中弯刀,脸色阴沉,写满戒备。
身前的白衣公子悠悠转过身来,笑容无辜:“暗卫大哥,你追我作甚?容某不过是路过罢了。”
子鼠一怔,这人他认得,与赫连潭同行过。
一时分不清是敌是友。
却陡然心惊,飞速往回掠去。
方才绮月寒待的地方,却已空无一人。
……
绮月寒意识回笼时,第一个感觉,便是身子沉的像压了千斤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