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寒眸光微动。^白,马`书.院/ ¢耕~歆·醉*全?
想必,是安陵被拐卖之前学的。
这样的人家,不说是书香门第,定也有些底蕴,绮月寒试探问:“本宫知你是良家子,被人拐至此处,你可还记得家在何方?家中还有谁?”
安陵一恸:“奴婢家在千里之外,家中父母双全,只是年事已高。奴婢只恨未能尽孝于膝下,让二老还要为奴婢忧心。”
绮月寒叹了口气,安慰:“好了,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等你伤好了,本宫让人去寻你家人。”
“多谢公主!”
安陵有些慢热,但相处两日后,便显出落落大方来,她也没恃宠而骄,记着自己是被买来的婢女,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养伤,要到荆玉宇身边伺候。
左右荆玉宇也不会使唤她做什么重活,绮月寒便允了。
只是安陵一走,这屋子便更加空落落的了。
慧心去意已决,她收拾了些银两,让人暗中保护,便放手让慧心走了。
以往锦绣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慧心一走,她也蔫了似的不大爱说话。
安陵性子和慧心相似,不知不觉,绮月寒便也拿她当妹妹疼了。
许是看出她的失落,安陵抱住她,笑嘻嘻:“奴婢不就在公主身边嘛,公主吩咐一声,奴婢就来了。¢2?芭.看!书-王\ \蕞,鑫?漳′結.埂-欣^快/”
绮月寒勾唇,摸了摸她的脑袋,亲自把她送到荆玉宇院子里。
荆玉宇手足无措把人往里接,不像收个婢女,倒像真接了亲妹妹回来。
把行李安置整顿好后,荆玉宇皱着眉一打量,沉吟:“安陵儿这衣裳也太少了,你们女娃子哪个没有好几身衣裳的?走,哥带你买衣裳去!”
这声哥无比自然的叫出口,竟不觉得违和。
安陵咬了咬唇,低头应好。
她也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这大汉便觉亲切,忍不住想亲近。
两人走到街上,荆玉宇看什么都想给她买下来,一会儿买了对簪子,一会儿买了只镯子,吃食零嘴更是没断过。
安陵局促不已,手指无意识的绞着头发,拉了拉荆玉宇衣袖:“荆大哥,不,不用给安陵买东西了。”
一抬头,却发现荆玉宇正呆呆的看着她的手,安陵更加不安:“怎么了?”
荆玉宇讪讪错开目光,干笑:“没事。只不过忽然想起,小时候我妹妹也喜欢这么拉着我的衣角撒娇。”
安陵微愣。
两人都有些尴尬,索性没再说话。\b_a!i`m¢a-s/y+.+c·o`m¢
过了会儿,荆玉宇笑了一声,仿佛刚才他什么都没说一般:“出来这么久,饿了吧?我带你吃东西去。”
说罢,便不由分说的拉着安陵去酒楼。
安陵双颊通红,对荆玉宇这不加掩饰的好有些羞赧。
父母教导她也从来是含蓄内敛。
但不可否认,她并不反感。
荆玉宇扬声唤小二,点了几道菜,安陵竟发现都是自己爱吃的。
她听绮月寒说过,荆玉宇是西南人,她家离西南也不远,便不动声色,只当是地域口味相似。
菜上来了,有一道桂花鳜鱼,安陵吃的很小心,一点点挑了刺,放进旁边的碟子里,才小口小口吃起来。
荆玉宇又看愣了神,支着下巴像陷入回忆中一般,轻笑:“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肉。我费了好大的功夫从江里抓了条鱼,因为妹妹羡慕邻居家小孩过节时吃的桂花鳜鱼。”
安陵挑出一根细刺,忍不住笑起来:“可是因为没吃过鱼,被刺卡住喉咙了。”
荆玉宇一愣。
安陵也怔了怔,茫然眨眼。
这回忆就像印在骨子里似的,无比自然的说出口了,可仔细去想,脑海中却空白一片。
“你……”
荆玉宇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期待:“你是猜的还是……”
安陵脸色微白:“我,我不知道。我娘亲说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很多事都忘了。”
她惴惴不安的绞着手指,心头茫然不已。
即便她不讨厌荆玉宇,可她根本不敢往深处想,若是此前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庭可能和自己并无血缘关系,这冲击依然巨大,足以将她击溃。
荆玉宇叹了口气,也没有多想,只当做是一时巧合:“先吃饭吧,吃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