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若寒蝉,生怕喘个大气都会被当成炮灰吹出去。
最左右为难的莫过于童贯了,挤了一脑门冷汗,急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谁也不敢得罪。
眼看赫连御气极,童贯生怕他一气之下处死赫连潭都有可能,忙对赫连潭使眼色。
赫连潭视若罔闻。
童贯咬了咬牙,小声训斥他:“殿下实在是糊涂,怎可这么和皇上说话?还不快向皇上赔个不是!”
又回头对赫连御赔笑:“皇上,您瞧瞧,这孩子从小就死拧。咱家跟着皇上这么多年,就看着他这脾气不肯改,您消消气。”
赫连御脸色稍缓,只要赫连潭顺着童贯给的台阶下,他大可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童贯急的一个劲给赫连潭使眼色。
若是平时,赫连潭会权衡利弊,可事关亲母……
垂眸片刻,赫连潭仍是执着:“儿臣,请旨前往云州。”
“放肆!”
赫连御大怒,将桌案上的东西拂了一地,指着赫连潭怒斥:“目无尊长,公然抗旨,你给朕在这里跪到想明白为止!”
“皇上您别生气……”
童贯左右为难,赫连御已拂袖而去。
而赫连潭亦不含糊,撩起衣袍便直挺挺跪下。
“你啊你!”
童贯心知他劝说的话赫连潭一句都听不进去,犹豫片刻,挥手叫了个小太监,低声嘱咐:“去三皇子府请建德公主来。”
大殿铺着结实冰冷的琉璃瓦,赫连潭却仿佛跪成了一尊雕像。
小太监领命出了宫。
赫连潭进宫时只向下人交代了一句。
绮月寒并不知他有什么急事,记挂着他的状态,本就担心。
童贯派来传消息的小太监早吓傻了,分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只颠三倒四喃喃的讲三皇子惹皇上动了大怒,正在大殿上罚跪,谁劝都没用。
绮月寒又惊又急,马车都未备便骑上踏风进宫。
在宫门处让小黄门牵了马,绮月寒偏头叮嘱流云:“本宫听童公公的意思,像是殿下死倔不肯服软。待会儿若是劝不动,就将殿下打晕了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