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对太医院的太医亦不信任。_j!i′n*g·w,u′x·s+w~.¨c_o,m*
此毒虽罕见,然而决计不可能诊断成中暑。
十有八九,是这太医已受了皇后笼络。
若是如此,童贯去取药,反而会引起对方警惕。
童贯叹了口气,郑重对她行了一礼:“如此,便有劳公主。”
他还要回去伺候皇帝,并不能久留,望了眼殿外天色,隐隐焦急:“酉时宫中便要落锁,届时想出宫便难了,公主快走吧。”
绮月寒深深地看了赫连潭一眼,点头,不再耽搁转身离开。
刚过了秋分,日渐短,天色也暗的早了,绮月寒怕暴露身份,一路低着头潜行。
路上遇到好几次巡逻卫队,呵斥她是哪个宫的,不得乱走。
她借口是替楚嫔抓药去的,因楚嫔宫里刚病死了一位掌事,宫人都忌惮清玉轩的下人,唯恐过了病气,便嫌恶的挥手让她走。
可这般耽搁一番,酉时已到。
暮色四合,苍莽钟声响起,随着唱礼太监一声声拉长的祝词,正门落下,其余几门也落了锁。
绮月寒焦急不已,忍不住加快脚步。
而身后的侍卫一转头,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侧身对同伴道:“清玉轩是这个方向么?”
同伴摇了摇头。.墈!书~屋¨ ,更.歆\嶵?全^
侍卫脸色一变,太医院也不是她来的那个方向!
当即怒喝一声:“那个宫女有问题,转回去!”
绮月寒望着落锁的宫门,侧身藏在阴影处,只觉心急如焚。
她此刻若是出去表明身份,身上一身宫女衣裳,便百口莫辩,且少不得要与那些侍卫多费口舌。
待能出宫去采药,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赫连潭又岂能等到那时!
福不双行,祸不单行,身后忽然传来侍卫叫嚷声:“站住!你到底是哪个宫的,给我说清楚!”
绮月寒脸色微变,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只想着不能被抓到,便匆匆转身绕进另一条宫道上。
身后侍卫见状,追的更起劲了。
眼看就要被追上,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白皙修长,稳稳当当抓住她手腕,往自己身后一带。
绮月寒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身形。
入目是绯色四爪龙纹袍,说明着此人身份。
一道略显稚嫩,却清润好听的笑声响起,拉住她的人目光不善看着那些侍卫:“诸位,在宫中这么追我的婢女,我可不大高兴啊。?白`马`书/院? *嶵^鑫·漳~劫!更!欣^快,”
众侍卫面面相觑,犹豫片刻,都俯身告了罪:“我等不知这宫女是殿下宫里的人,多有唐突,还请殿下恕罪。”
绯衣少年薄唇轻启:“滚。”
绮月寒看着被斥退的侍卫,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便见少年转过身来。
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笑起来便人畜无害,唇红齿白,自来熟的握住她的手,亲热唤道:“皇嫂,还好恒儿来的及时!”
绮月寒一脸茫然。
那少年挠了挠头,憨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赫连恒。”
“原来是七殿下。”
绮月寒微躬身行了个礼,心中却有些疑惑,这七皇子乃万贵妃所出,万贵妃如今盛宠正隆,再加上脾气颇为硬气,连皇后也让她三分。
她素来与七皇子无交集,此人怎会来给她解围?
眼前少年不过十六岁年纪,清亮眸子一眨一眨,期许的看着她。
绮月寒哽了哽,质疑的话便说不出口了,不过仍是疑惑:“七殿下怎会在这里?”
赫连恒抿了抿唇,很是委屈的模样:“我听说三皇兄晕过去了,刚下学便急着去找他。父皇却不让我见皇兄。还是童公公提点我,说皇嫂误了出宫的时辰,恐有麻烦,我便来了。”
原来如此。
少年一派天真无邪,不像在骗人。
绮月寒知宫中竟还有人如此真心待赫连潭,心中不由一暖,情真意切的道了谢:“多谢殿下方才解围。”
赫连恒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扬起灿烂笑容:“恒儿早就想见见皇嫂了,不过三皇兄小气,总说要我读完了四书,结了课业才准。今儿总算见着了!”
绮月寒哑然失笑。
真是个孩子。
赫连恒素来崇拜赫连潭,比起阴沉文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