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寒知她有意为难,心下隐怒,忍着气低声:“建德已递了拜帖,想必是陛下一时未瞧见。+3+5_k+a.n¨s+h+u-.′c′o!m¢”
“那便等皇上瞧见了宣你便是。”
苏皇后一拂衣袖,仿佛只为了来看她一遭热闹,携着宫人转身离开,还不忘笑吟吟转身提醒侍卫。
“没有皇上旨意,私自放人进宫可是死罪,各位辛苦了。”
众侍卫冷汗连连,吓得不住点头。
待皇后离远,才一脸为难的看向绮月寒。
“公主殿下,您看这……”
绮月寒勉强笑了笑:“无妨。”
不让她进宫的是皇后,她就算为难这些侍卫也没办法。
离采药回来已过了两个时辰,她时间不多了,绮月寒眸光微冷,今日她必须进宫。
硬闯不行,唯有智取。
忽然,绮月寒想到一个人。
自宫宴一别,她便未再见过尚章,但尚章亦为离京。
这次他总算没有拒绝皇帝邀约,出任了太师,位极人臣,文官之首。
不过尚章到底年事已高,并无需像百官一般每日上朝,多数时候都住在稷下学宫治学。
尚章身份尊贵,皇后定也不敢拦。
只是……
绮月寒有些犹豫,她知尚章此次回京,一为天下学子,二为编撰史书,无意插手朝堂恩怨。·x_x*n′y!d+..c^o\m¢
她不知,如此琐事,她请得动尚章不能。
眼下,也唯有一试。
事不宜迟,绮月寒当即命流云赶车到稷下学宫。
学宫书声琅琅,大多数人都未下学,空闲的人不多。
绮月寒低调给门房递了拜帖,没惊动其他人,过了会儿门房便领她从小道进门。
尚章住的地方极偏僻清幽,两棵高大榕树分立两侧,一间小茅屋。
更有趣的是,两侧苗圃里种的并非花草,而是农作物。
正是黄瓜长成时节,清脆嫩绿的小黄瓜挂在架上,水灵灵两排小青菜,还有几棵见缝插针的茄子。
莫名的,绮月寒心宁静了下来,听着不远处学宫中的钟声袅袅,只觉怡然。
上前敲了敲门,屋内咳嗽声顿了一瞬,随即传来尚章苍老嗓音:“进来。”
屋内光线微暗,烧的只剩半截的蜡烛尚未吹灭,尚章伏在案头,提着笔认真写着什么。
修史历来是官家大事,亦是诸多学者毕生所愿,尚章此次回京,就是想尽余生修一部巨史。
绮月寒看着伏在灯下的老人,不敢大声惊扰,上前为尚章研磨。?x·g+g¢d+x~s\.?c~o,m′
尚章笔锋遒劲,风骨颇具清瘦,枯笔落下一字后,他才缓缓松了口气,揉着酸痛的腕子,笑着看向绮月寒。
“徒媳,你怎有空来瞧老朽?”
绮月寒顾不上忸怩于他的称呼,抿了抿唇,径直跪下行礼。
“建德求夫子救三皇子。”
尚章大惊,颤巍巍起身来扶她。
“何事至此?快快起来,慢慢说与老朽听。”
“建德有要事入宫面圣,只是皇后阻挠……”
犹豫片刻,绮月寒还是将赫连潭中毒一事道出。
尚章气的须发皆颤,拍桌愠怒:“一国之母,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你且随老朽来。”
他身份清贵,便是皇后也不敢拦他,可尚章却不想带绮月寒硬闯。
尚章进屋片刻,肃然捧着一张明黄卷轴出来。
绮月寒:“……”
夫子会连先帝谕旨都搬出来,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不过心中也愈发感动,尚章所为,显然是为了给她出气,能理直气壮进宫。
尚章心中颇为责怪赫连御任皇后责难绮月寒,到宫门处,侍卫殷勤的给他放行,他却拿出先帝谕旨,义正辞严。
“皇上不是说无召不得入宫么?老夫亦未受召,今日持先帝谕旨求见陛下,去请陛下来。”
侍卫面面相觑,不敢耽搁,忙命人去禀了皇帝。
却说赫连御在御书房处理过政务,小太监捧了皇后留的莲子羹上前,赫连御挑了挑眉:“皇后还来过?”
小太监应是,不敢提及自己曾将折子撒了的事。
幸而赫连御亦未深究。
过了会儿,童贯忽脸色复杂进殿来,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