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后顺了口气,假意伤心,叮嘱太医好生照顾绮怀凛。¢墈^书\屋/ -追?蕞_歆,蟑\結·
她看向静立在一旁的燕嫔,怜惜道:“哀家已将毒害怀凛的凶手惩戒,有太医在,怀凛亦不会有事,你且放心罢。”
燕嫔俯身行礼:“奴,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心下却有些茫然疑惑,方才顺着皇后的话,她一下想到的就是娴妃。
可如今仔细想想,娴妃有那个魄力么?
她与娴妃同在常阳殿住了十几年,娴妃虽常常欺辱她,但多数时候只停留在口头上,不敢动手。
那女人充其量,是一个又蠢又坏,被不得宠囿在宫墙一角的可怜人罢了。
而且,娴妃也不像能拿到毒药的人。
宫中一应药物监管的都十分严苛,便是要几钱老鼠药回去药老鼠,都要在内务府细细登记过,再由宫人监督着,用了几许,药死了几只都要记载。
为的,就是防止妃嫔间互相下毒祸害。
要得到档次高些的毒药,门路要宽,位分要高,还得有银子。
娴妃一个不占。
李氏虽不是小门小户,但娴妃父兄皆不善经营,家景一片惨淡,连带着娴妃在宫里也没了依靠。^求_书+帮! ¢毋?错`内?容,
平日里,除了在她面前耍耍威风,娴妃也是一派胆小慎微模样。
只是,现如今娴妃已经死了,多说无益。
燕嫔心底惶惶的想,下毒之人,定是位高权重,她惹不起。
为保全自己,燕嫔将疑惑咽回肚子里,默认了姜太后的裁决。
萧白萱自以为天衣无缝,并未注意到她短短一瞬的异常,姜太后更是不曾将燕嫔放在眼里过。
随着李氏一族被抄家,朝堂之上更加风起云涌。
皇帝病重晕倒的消息,虽被一力镇压着,可绮元随一连几日不曾上朝,有耳聪目明的已经看出端倪。
甚至有谣言传出,如今后宫已是太后一人之天下,太后肆意提拔心腹,打压异己,培养心仪皇子。
这南离,怕是要变天了。
谣言之所以为谣言,到底还是在暗地里传,没人敢放到明面上谈,掀不起大浪。
只是娴妃毒害皇子被抄家一事,倒是传的沸沸扬扬,连夏北都有风声。
绮月寒得知时,却是一愣。
“娴妃?”
锦绣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就是常阳殿那位,平日里没声没息的,没想到能闹出这么大动静。·x`i¨a?o*s¨h,u.o¢y+e¢.~c-o-m.”
绮月寒皱了皱眉,轻嘶:“这个娴妃,我有些印象,她怎么可能下毒。”
前世她任性跋扈,有一回偷跑出去玩,不小心到了常阳殿,对这个娴妃印象颇深。
那时七皇子尚在襁褓之中,娴妃耀武扬威的去找麻烦,不小心把七皇子摔到地上了,自己吓得半死,慌里慌张找出一堆伤药威胁燕嫔不准说出去。
那时她便觉得,这个人真可笑,又坏,胆子又小,还怕死。
如此惜命之人,缘何会有胆子下毒。即便下了毒,也不会投井自杀罢。
锦绣撇了撇嘴:“兴许,她和七皇子住的太久了,实在忍不了了。”
绮月寒摇了摇头,揉着眉心一叹:“我觉得不是,总感觉另有蹊跷。好端端的,给七皇子下什么毒。再说,太后可不像会关心皇子死活的人。”
姜太后可能巴不得她父皇的孩子死完,好让崇亲王继位。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何以突然受重视,让姜太后如此大动干戈操办李氏。
绮月寒心下突然有些不安,难道南离皇宫出事了,而她不知道。
这么一想,绮月寒顿时坐不住了。
“云大人在何处?”
锦绣小跑着跟上她:“您怎么突然想起找云大人了,诶,公主,等等我,云大人在别宫!”
云不语到夏北的任务已经完成,只待交洽完中州盐铁生意的事便要启程回京,这几日不是觐见赫连御,便是和夏北朝臣打交道,忙的脚不沾地。
绮月寒到时,云不语堪堪送走一个官员,见了她,急忙行礼:“公主,您怎么来了,下官失礼,未去迎接。”
“云大人莫要见外,本宫冒昧到访,没有打搅到你吧?”
云不语笑着摇头,请绮月寒坐下,重泡了一壶好茶,这才问:“公主可是来问云某何时回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