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明着挑衅罢。\求-书¨帮+ `唔+错/内/容_
众人等着云不语回应,夏北国土之上,他一个南离使臣,似乎怎么说都不恰当。
云不语悠然斟满酒,细细啜了一口,方才不紧不慢笑答:“贵国真爱说笑。不过想必是太子殿下平日里没什么朋友,所以误解了我与三皇子的关系。”
赫连羽暗攥紧拳,冷哼了声。
“其实仔细一想,太子殿下说的倒也没错。云某是南离臣子,是吾皇奴仆。三皇子是吾朝公主夫婿,理所应当,亦是云某主子。”
云不语不卑不亢,掷地有声说出最后一句:“吾南离上下,皆愿为三皇子,而与夏北永结邻好。”
一阵哗然。
这南离公开支持三皇子,是何意思……
赫连羽挑衅不成,反倒自取其辱,脸色一阵扭曲,看向赫连御,想赫连御出面给个说法。
却不知,云不语这一番坦诚,反倒打消了赫连御的疑虑。
太子蠢钝听不明白,他却听出了云不语话中说给他听的。
南离,只做亲家,不会插手夏北内政。
得不到赫连御支持,就连苏皇后也没出面替他说话,赫连羽觉得自己脸仿佛被按在地上狠踩,心下不甘。
忽然,他眸光一厉,对赫连御行礼:“父皇,儿臣早就知道这云不语心怀不轨,他勾结三弟,意欲里应外合,瓜分我夏……”
“住口!”
话未说完,苏皇后起身,厉声喝止。¨x~x,s/w!k_.¨c¨o·m!
气的浑身发抖。
“你糊涂!圣上面前,岂容你满嘴胡言,还不快向云大人道歉,向你父皇请罪!”
赫连羽难以置信看着苏皇后:“母后,你……”
苏皇后眼神阴狠,对他使了个眼色。
赫连羽狠狠握紧拳头,虽咽不下这口气,却也只得向云不语道歉:“云使君,本太子方才鲁莽了。”
云不语不动声色饮酒,淡淡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而众人却都注意着皇帝态度。
自始至终,赫连御像看不到太子一般,选择了无视。
在座无不是老狐狸,将皇帝态度看在眼里,心下揣测万千。
宫宴结束不到两日,民间朝中,便发酵起无数传信。
有人说,赫连御偏宠了太子十几年,终于察觉到太子难当大任,太子失宠了。
更有甚者,直言,赫连御要废太子。
谣言甚嚣尘上,再加上并未有人出面阻止,便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传到最后,有鼻子有眼,说皇帝御书房已经拟好了废太子的旨意。_躌′4,看+书. +无.错-内·容-
废了太子立谁?
呼声最高的,莫过于三皇子赫连潭。
于是有人闲来无事,翻出了赫连潭以前做过的那些事,这一惊非同小可。
年纪轻轻,赫连潭便已立下数次战功,做了许多漂亮事。
和庸才太子一比,方是储君的完美候选人才是。
民间要赫连潭当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废太子仿佛已是板上钉钉。
椒房殿,苏皇后怒极,将桌面东西尽数拂落,胸膛气的起伏。
赫连羽眼眶通红:“母后,您要为我做主,儿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苏皇后冷冷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哭什么哭,堂堂太子,一点储君的样子都没有。一群愚民,被煽动着三言两语,你就坐不住了!”
太子被训的一愣一愣的,嗫嚅:“可,可那些人未免太过分。母后,您一定得帮我把这谣言压下去。”
苏皇后气过之后,反而冷静下来了,眯着眼睛深思。
忽一笑:“压下去?为何要压。本宫不仅不压,还要找人把这些谣言传的更广,闹的更大。”
“母后,您,您怎么能这样,他们可是说要废了儿子,立赫连潭那个贱种!”
太子愤愤不平,本就因为宫宴上皇后没替他出头,反而训斥了他不满。
现下皇后还说出这种话,心中更是愤懑。
“你糊涂!”
苏皇后已不指望儿子能开窍,叹了口气,耐心解释:“立储之事,何其大,岂是民间几句谣言便能更改的。你父皇最忌惮的,便是有人置喙他的权柄,你想想,就算他有意废太子,这话从别人嘴里先说出来,你父皇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