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咧嘴一笑,刀鞘露出些许,陡然发难。
“对不住了,有人买你的命!”
霎时,剩下的人同时拔刀,嘶吼着冲上来。
孟诌翻身躲过,方才坐的椅子已被劈成两半,不等他喘口气,几人又攻了上来。
他且行且退,吃力应对,很快冒出一身汗来。
茶馆掌柜的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柜台后。
这些人杀人不眨眼,压根不在意殃及无辜,孟诌抿了抿唇,硬生生用剑擦着刀转了个方向,随即扑向窗户。
茅草搭救的屋子霎时塌了大半。
可巧,窗外便是马厩,孟诌翻身上马,夹紧马腹用力一喝:“驾!”
“追!别让他跑了!”
身后杀手穷追不舍,孟诌暗暗攥紧心口藏着的密信,发了狠,狠抽马匹。
马嘶鸣不止,如离弦之箭。
离京城已去百里,下一个城镇尚遥遥无期,一路上连农舍都未遇上几个,孟诌与马都是强弩之末,强逞一口气罢了。
“小子,别白费力气了,把东西交出来,哥几个给你死个痛快。”
官道上尘土飞扬,孟诌咬了咬牙,欲催促坐骑再加把劲。
猛的,马匹双膝高高扬起,悲鸣一声,竟直接扑地不起,将孟诌也甩出去一丈远。
孟诌呕出口血,捂着胸口费力爬起来,踉跄继续往前跑。
身后狞笑声传来,几名大汉猫戏鼠似的将他围起,嘘声一片。
“跑啊,你再跑!”
其中一人玩的不耐烦了,高高举起刀砍来,日光下寒光凛冽。
猛然。
咻地一声,空气如被划开,一只精铁箭矢携千钧之力,径直嵌入大汉眉心。
大汉瞪大眼睛,直挺挺从马背上翻下,黑黝黝一个血洞,血流不止。
其余几人大惊,纷纷警戒。
“谁!出来!”
远远的,一匹白马矫健如游龙,眨眼到了近前。
马背上,青年目光坚毅清冷,手持长槊,身披白甲,低喝一声横槊一扫。
几人皆被扫落下马背,狼狈不堪。
颤抖着看着那白甲青年:“你,你到底是谁……”
青年将长槊插进地面,发尾高束随风,冷冷:“南离,绮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