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妮子翅膀硬了,连哀家都敢骗了!”
姜太后拂然大怒,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y_u+e\d!u`y.e..+c?o.m/
早知皇后起了这忤逆心思,她就该早早收拾,现在倒好,养出个阳奉阴违的白眼狼来!
萧遇卿吓得呆愣,后知后觉自己惹了麻烦,嗫嚅:“太后娘娘,您息怒,这……”
姜太后睨了他一眼,不耐,寻了由头随口便让人将他领了下去。
而萧白萱听到下人说国公往慈宁宫去了的那一瞬,心头便一跳,情知势已不可挽回。
萧白萱手抚上小腹,颤抖着,渐渐转为坚定。
既然已到了这地步,也该摊牌做个决断。
宫中人尽皆知,皇后手中并无实权,甘为太后牛马。
这一日,皇后以强硬手段收回内务府凤印,表示自己将收回中宫权柄。
同时,姜太后公开指责皇后不懂礼数,无母仪天下之德。
众人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之势。
两宫公开决裂,一向软弱的萧白萱陡然强硬起来,以雷霆手段与太后分庭抗礼。
只是姜太后毕竟权倾朝野,在宫中势力也更为深厚,一时半会,谁都讨不到好处。
但这两宫之事,只不过是导火索罢了。¨3*叶-屋? !埂*鑫`最?哙¨
帝王久未露面,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两宫决裂,加剧了朝中矛盾,如星星之火,霎时燎原。
以太后亲族为首的外戚一派,挑起斗争,直指皇帝失德,无端荒废朝政,理应由崇亲王继承皇位。
惹得一群肱骨老臣怒斥外戚一党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可随着绮元随的消息越来越少,后宫也乱成一团,太后扶持着七皇子渐渐势大,诸多大不敬的话也有人敢搬到台面上来讲。
朝纲不振,忠臣恸哭,佞臣横行,民不聊生。
平阳镇外,一处临时搭起的帐篷里,绮怀阳正襟危坐,脸色凝重。
那平阳公空有国公之名,平日里软弱可欺,与谁都赔笑讨好。
竟拦着不让他们进城。
他为救父皇而来,不想落个逼京罪名,只好先在城外驻扎。
“报!”
斥候飞奔入帐:“萧皇后公开与太后叫板,后宫大乱。六部争吵不休,朝廷大乱,京中商人不市,学宫不学。有商贾之子与姜家嫡系斗富,顷万银于道,引踩踏死者百人,城内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
“什么?!”
绮怀阳眼前一黑,捂着心口咬牙大怒:“吾等抛头颅洒热血,阵前杀敌保家卫国,这群人,这群人竟如此作践家国!”
“殿下冷静,现如今,是想办法进城和云大人汇合,共商营救皇上大计才是。~零/点′墈¢书, -蕞?鑫+章/结_耕?欣.筷,”
“我如何冷静!京城首善之地,而今被这群人肆意蹂躏,令民生维艰。吾身为储君,竟毫无办法!”
绮怀阳堂堂七尺男儿,眼眶通红,狠狠咬牙,竟硬生生呕出血来,气晕了过去。
“殿下!”
众人惊慌,围将上来,掐人中的掐人中,喂水的喂水,乱糟糟一团。
还是孟诌吼了声:“都散开!把殿下扶到床上透透气。”
绮怀阳这是怒火攻心,只是在座诸人都是粗人,不会医术,个个一筹莫展。
进不了城,连个大夫都请不了。
众人讨论办法之际,一个人悄然躲到角落,放出只信鸽。
此人乃是容策一早就安插在绮怀阳身边的探子,行事极小心谨慎,将太子吐血昏厥的消息传出去后,便未再动作。
容策自那日和云不语一同被软禁在宅邸中,日日便听云不语倾吐苦闷。
他设计让云不语得知了皇帝病重的消息,云不语差点要冲出去和他们拼命。
只不过苦于一介书生,文弱,三两下就被人打回来,卧床了好几日。
容策隐在屋后,沉眸看完了信上内容,反手放到烛火上烧毁,随即扬起笑容走进里屋。
短短几日,云不语瘦的不成人形,脸颊凹陷下去,头发凌乱憔悴,满身酒气,嗓音沙哑做哀声。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容策敲了敲门。
“咳,贤弟,兄对你不住,连累你诸多……”
容策摇头一笑,仍从容不迫,仿佛这些天被连累一起软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