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铎带着个小年轻下去调研了?”
李存明站在窗边抽着烟,冲一旁的张波涛问道。¨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嗯,一早就去了。”
李存明狠狠抽了口烟,回道:
“来者不善啊,通知一下,让他们都准备准备,小问题要大胆暴露,大问题要严严实实!”
“还有,将那些解决不了的问题,全部给他摆出来!他不是要扶贫吗?不是要改变吗?”
...
地头。
“您是说,上面拨下来的老人钱,一次也没有发过?”
老太太冷笑一声:
“发过一次,还让拍了照片呢!”
“就这一次?”
“呵呵!”
老太太一声冷笑,没再说话。
王文铎心中已经明白了,这群蛀虫!
怒骂一声,王文铎关心地问道:
“老大娘,您没有孩子吗,他不管你吗?”
老太太极其平淡又冷漠地回道:
“死了。”
“死了?”
“给乡里干活儿,摔死了!”
“儿媳妇儿跑了。”
“家里就剩我一个老太婆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听着老太太如此平淡地诉说儿子的死亡,王文铎心脏一阵抽搐。
“那乡里给的赔偿款,肯定够您生活了啊!”
“按照国家赔偿标准,您应该能获得120到130万的补偿啊!”
老太太闻言,平静且布满褶皱的脸庞,突然变得扭曲,紧接着话语十分讥讽地回道:
“给了,给了两万块钱的丧葬费。¨c¨m/s^x′s′.¢n_e*t~”
“怎么就给了两万块钱!”
王文铎听后眼神中抑制不住的惊愕喷发而出。
“他们说什么我儿子没有做好安全措施,不符合标准,给这两万块钱,也是可怜我老婆子,呵呵。”
“我没要,我需要他们可怜我吗?我要的是他们给我一个说法!”
“后来我也问过同乡里一块儿干活儿的人,他们都说我儿子安全措施没有一点问题,是乡里不想出这个钱!”
王文铎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心都要碎了,他想象不出来,老人该如何绝望,失去了儿子,连赔偿都拿不到!
“那您就没有去告过吗?”
老太太继续翻找着垃圾堆,语气中充满死气地回道:
“告?我连古城乡都出不去,去哪儿告!”
“他们不让我上访,好像还安排了专门的人看着我,不过,我老婆子也认了,我现在还能活着,就想看看这帮人渣最后的结局!”
老人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一句话,王文铎在老人眼中看见有泪光涌动。
将身上的现金掏出来,强行塞到老人怀里。
“你也在可怜我吗?”
老人将现金扔到地上,语气极为不屑。′新+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节\
王文铎捡起钱,手掌颤抖、声音沙哑地说道:
“大娘,我是古城新来的书记,是我们没做好。”
说着,王文铎再度将钱塞到老人兜里。
“大娘,我向您保证,这件事我一定给您一个说法!”
老人看了王文铎一眼,没有再说话。
只是原本充满死气的眼中,多了一抹希望。
...
接下来一周,王文铎将古城乡十几个村全部走了个遍,但是他至今没有进过一家村委会。
在他开始展开调研之前,就已经知道,只怕李存明早就将所有的事情安排明白。
村委会那帮人,肯定早就将自己能抓到的把柄全都处理干净了。
所以,王文铎选择走基层路线,从群众,尤其是年长的群众入手,这样才能了解真实的情况。
经过一周的调研,王文铎也发现了古城乡始终摘不掉贫困乡帽子的原因。
垄断!
从上到下的垄断,一切可发展的资源全部被垄断。
这个时期,国家正处于大基建时代,处处是机会,可是为什么地处平原,紧靠国道的古城乡却依旧一潭死水呢?
毫无疑问,垄断!
李存明的姐夫窦福生凭借李存明的权势,垄断了古城乡各项资源。
就拿耕地流转来说吧,以窦福生为首的一伙儿人他们不仅自己承包耕地,甚至对一些承包土地进行大规模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