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嘶鸣的坐骑,刚要滚鞍下马,却见到自己哥哥正在门前站着。
“你去后门!”
符锐呵斥一声,便转身进门,再不开口。
符端虽然不知道兄长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开口了,那他也只能照办。
策马来到王府后门,等他转身下马后,那脚步都有些踉跄。
小厮牵过都快口吐白沫,汗出如浆的军马,符端长出两口大气,往府中走去。
走了半晌,终于见到一席青衫出现。
“阿端!”
符锐抢上前一步,一把扶住弟弟的胳膊,目光如炬,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错辨的急切。
“如何?!”
符端看到兄长,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
他用力地点点头,声音嘶哑却透着兴奋:
“哥!成了!拿到了!比那孔雀裘更……更了不得的宝贝!”
他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符锐低头一看,见那里鼓鼓囊囊,显然藏着东西。
“好!好!好!”
符锐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用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低声道:
“走!先去我那儿!”
说罢,他拉着符端,也不走正路,而是熟门熟路地沿着僻静的抄手游廊,迅速回到了自己在王府后巷那处僻静的小院。
一进院门,反手插上门栓,符锐立刻将符端拉进自己那间陈设简单却一尘不染的书房。
关紧门窗,他才急声道:“快!拿出来看看!”
符端这才彻底放松下来,长长吁了一口气,带着一种献宝般的激动和小心翼翼,向怀里掏去。
因为这东西甚是宝贝,因此他专门贴身藏着,这一掏两掏没拿出来,心下就有些焦躁起来。
一着急,伸手一使劲,只听叮当两声,似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这才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被他体温焐得温热的紫檀木盒。
他也顾不上是什么掉在了地上,赶紧把盒子递给兄长。
“兄长,这可是真正的宝贝!”
说着,他抽出那精致的匣盖,露出里面那只步摇来。
符锐本来心生惊喜,还以为符端从那贵人处寻来了什么宝贝,却见弟弟从怀里摸出了一支步摇来,当下眉头一皱。
确实,这步摇看上去便华贵多尊,其造型也是华美绝伦。
主体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金凤,凤身以极细的金丝盘绕累叠而成,羽翼纹理清晰可见,栩栩如生,正符合大夫人的身份尊贵。
那一串珍珠和几颗翡翠也是明艳多姿,一眼变能看出不凡。
但是..
看着自己弟弟献宝一样的表情,符锐皱起眉头更紧了些,开口询问道:
“这等步摇,虽然算是奇珍。
可在这府中莫说是大夫人,便是大小姐屋中,也有数支可比拟之物。”
他将这盒子捧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稀奇来,便觉得有些不解和气愤。
你大老远跑了这么远,就拿了个这回来?
我给你那一箱金子,若是做这等步摇,最起码也能做三四个!
你就拿一个回来给我?
符锐目光一冷,他以为是生死关头,自己亲弟弟又犯病了。
“你这蠢猪,莫非是到了这般时候,还要贪你亲哥哥的钱吗!”
符锐的话让符端瞬间打了个冷战,嘴里赶紧辩白。
“哥哥你说哪里话,我怎会那般行事,这步摇自有玄奇,兄长且取一碗冷水一碗热水来,我自有办法给哥哥看!”
符锐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见他干裂的嘴唇都吓哆嗦了,便知道他没说假话,冷哼一声,没叫丫鬟,自己亲自去把刻漏下的水罐和一旁的茶壶拿了过来。
“咚!”
两个东西放在桌上,符锐呵斥一声。
“我倒要看看你这金金金金金..”
他本来想说金步摇三个字,结果刚说出一个字来,便被那入水变色的翡翠吓了一跳。
水罐之中,那整个凤尾,在冰冷的水中绽放出如火如荼、惊心动魄的瑰丽红光。
与金色的凤身、莹白的珍珠流苏交相辉映,形成一种冰与火交织、极致妖异又极致华美的奇观。
随后,他又亲眼目睹了那珠翠入了热水中时,重新恢复成之前苍翠的样子。
“嘶——!”
符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