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那大白房子里有机关!”
李寡婦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抖,脸上还残留着惊惧和羞赧。
“一拧开墙上那个玉疙瘩,就哗哗往外冒热水!热乎乎的热水!像下雨一样从头顶浇下来!
完了还给了俺们一袋子搓起来会发热的驱邪粉,让俺们使劲搓!
那水…那水都是黑的啊!流下来跟墨汁似的!”
“洗完澡出来。”
王老汉接口道,声音带着哽咽。
“就有人给俺们发了这身新衣裳!这料子,厚实!暖和!还有这鞋,踩在地上跟踩着棉花似的!
东家…东家还让人给俺们端上了热乎乎的肉汤和管够的大白馍馍!那肉汤…那油花…那滋味…”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用力抱紧了怀里的骨灰罐,仿佛在告诉地下的父亲:
儿带您回家,有指望了!
“东家说了!”
打着旗的何铁柱最后站出来,声音洪亮,带着无比的骄傲和笃定,目光扫过所有留守的、已经被震惊得麻木的山民,最终落在巨石上那个缓缓站起身、眼中同样充满巨大震撼和释然的李半车身上。
“东家说了!只要愿意下山的,都是他清源商号的兄弟!这衣裳,这饭食,只是开始!好日子,在后头呢!”
“轰——!”
留守山民心中最后一丝疑虑,被这活生生的、焕然一新的“证据”彻底碾碎了!
看着眼前这些脱胎换骨、吃饱穿暖、连指甲缝都洗得发白的同伴;
听着他们描述的那神奇的“驱邪”法术、那能喷热水的仙宫、那厚实暖和的宝衣、那油汪汪的肉汤和管够的白馍…
再想想李半车以命相托的决绝…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冲垮了所有人心防!
“东家…仁义啊!”
“这…这简直是活菩萨!”
“下山!俺也要下山!”
“带上俺!带上俺全家!”
山坳里爆发出震天的哭喊和狂热的呼喊!
所有人都激动得浑身发抖,看向巨石上李半车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和感激!
是他!用命给他们赌回了这条活路!
是他是他就是他!
李半车站在巨石上,晚风吹拂着他身上那件依旧破旧的兽皮袄。他看着下方群情激昂、争先恐后要下山的乡亲,看着那些焕然一新的同伴,再想想山下那位“气虚”却手段通神、慷慨到不可思议的年轻东家…
一股巨大的暖流和难以言喻的敬畏感,如同脚下的山峦般坚实,重重地撞在他的心口!他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清冷和人群热气的空气,缓缓地、无比郑重地,对着山下福兰镇的方向,深深弯下了他那从未向任何人低过的、如同山脊般刚硬的腰杆。
东家!
我李半车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