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子?
但是心里这么想归这么想,他面上还是得表现出稳定来。
“族里的意思,信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卢主簿何在?这任命文书,还需当面宣读交割。”
“东明叔祖…”
赵罄喉头干涩,看样子是正想硬着头皮拖延。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个清朗带笑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闷:
“赵老先生远道而来,张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随着话音,张永春一身靛蓝常服,步履从容地跨过门槛,脸上带着恰到好处既不谄媚也不倨傲的微笑。
就像是在各种宣传画册上看到的那种,啥啥储蓄,啥啥基金上面那些老娘们一样。
而他身后只跟着小小一只,捧着个木盒的何诗菱。
见到张永春进来,赵东明那双精芒内蕴的眼睛瞬间眯起。
如同盯上猎物的老鹞,锐利的目光上上下下、毫不客气地将张永春打量了个遍。
这小子走路之间,仪态有些不合周礼,也不似是大家子弟。
但是这神态却格外倨傲,真是奇怪。
想到这里,赵东明没有起身,只是微微颔首,语气平淡:
“阁下便是捧日军虞候,张永春张将军?”
“正是在下。”
张永春仿佛没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压力,笑容不变,径自走到赵罄上首的另一张椅子前,施施然坐下。
开玩笑,卖保险的还怕你给我上压力。
他摊开衣摆,动作自然得如同在自己家中揭开何诗菱的肚兜一样。
一双目光坦然迎上赵东明:
“老先生一路辛苦。
罄兄弟年轻,族中长辈关心则乱,派老先生前来‘襄赞’,也是情理之中。”
“襄赞?”
赵东明嘴角扯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没有的弧度。
有时候真的很想笑捏。
他赵罄什么身份,让我来辅佐他?
目光瞥过一旁局促不安的赵罄,语气带着点长辈训诫晚辈的意味。
“族中确是关心罄少爷,恐少年得志,骤掌一方权柄,身边若无名宿老成之辈时时提点匡扶,恐行差踏错,有负家族厚望。”
他话锋一转,再次看向张永春,语气又加重了些。
“卢主簿乃本族老吏,经验丰富,处事稳重。有他在罄少爷身边协助,族里才放心。不知卢主簿何时能到?这任命,耽误不得。”
他身后的两名随从,目光也如同实质般锁在张永春身上,厅内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
赵罄的脸色更白了,求助般地看向张永春。
张永春却仿佛没听见那催促,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了几分。他抬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何诗菱。
“既然是如此,那还请问赵老..”
张永春话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赵家可知,这卢时元,暗地里和北国有联系吗!
他,乃是北国探子!”
卢时元,现在屎盆子到你头上了!
你就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