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明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盖着广陵王府内府特殊印鉴的文书,递到张永春面前。墈书屋 哽薪蕞全
那文书纸张考究,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刚起草好的。
“将军请看。”
赵东明指着文书上凌厉的字迹。
“此诏乃我王府所用中书。
这签发的内部追捕文书,效力等同于朝廷海捕!
持此文书,凡大周各州县、关隘、驻军,见令如见宋王,必会全力协查擒拿!
将军只需将此令张贴于福兰镇各处,并传檄周边即可。
卢时元本就已是网中之鱼,插翅难飞!”
张永春接过文书,目光扫过上面措辞严厉的追捕令和那枚象征着广陵王府无上权威的朱红印鉴,心中了然。
这就是世家大族凌驾于国法之上的底气!
要不怎么说出身好是真的牛批呢,卢时元一个五甲同进士的正八品朝廷命官,说嫩死就嫩死。
不行,自己得加快自己高筑墙广积粮娶婆娘睡一炕的进度了。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他面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深为叹服”的神情,郑重地将文书收好:
“原来如此!
东明先生深谋远虑,末将拜服!
有王府此令,擒拿卢贼,易如反掌!
末将这就去安排!”
他站起身,再次对赵东明拱手:“末将先行告退,处理追捕事宜及卢府善后。>-卡?卡?ˉ3小%?说פ网D? `]追¨\·最±新?章¨?节ˉ”
“将军自去忙,辛苦。”
赵东明微微颔首,目送着张永春挺拔如松的背影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门外。
厅内安静下来。
赵东明端起茶杯,却久久没有送到唇边,只是望着门口的方向,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带着无尽感慨的叹息:
“自古俊杰出少年…此子…真乃潜龙在渊啊!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他话音未落,赵罄便像只受惊的兔子般,从屏风后蹭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惊悸,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大宗正,那卢时元…咱们王府自己抓,朝廷那边…就不管了?”
赵东明收回目光,瞥了赵罄一眼,那眼神如同看一块朽木,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到底是庶子,眼界和能耐都差了些。
他放下茶杯,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
“管?怎么管?
一个板上钉钉、人证物证俱全的通敌叛国的贼子,王府清理门户,朝廷只会乐见其成!
至于抓不抓的,还重要吗?
被我门盯上,他已是必死之人,早一刻晚一刻落网,又有何区别?
左右不过是一颗人头罢了。\x.i?a*o+s·h~u_o¢h·o/u_.`c^o?m-”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那冷淡中陡然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目光如锥子般攮向赵罄:
“罄儿,眼下有更要紧的事!
这卢时元倒了,主簿之位悬空,在新任主簿到任之前,这福兰镇的大小事务,尤其是丁口、田亩、赋税之事,你这个监镇,就得亲自抓起来!
便不能再像往日那般浑浑噩噩!”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你媳妇让你去刷碗时的叫唤一般催命:
“你可知,眼看就要到征收秋税的时候了!
这才是关乎王府、关乎你前程的头等大事!”
“秋…秋税?!”
赵罄一听这两个字,脸“唰”地一下比刚才更白了,冷汗瞬间就从额头冒了出来,声音都带着颤抖,瞅着就跟憋尿憋了一上午一样。
“大宗正!这…这万万不可啊!
您有所不知,数年来,这福兰镇遭了旱,又闹了蝗,好些地方几乎是颗粒无收!
这乡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