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元镜己经有过猜测,但是亲耳听到“大哥”两个字,还是让她下意识警惕地看向了邵云霄。`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
但邵云霄此时却完全恢复了她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那种坚冰一块的状态,好像此时他的人和他紧紧抓着元镜的手不属于同一个身体一样割裂。
他漠然地回答:“巧合而己,没什么好说的。”
他拉着元镜就要走,邵炳文却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邵云霄瞬间被激怒,抓着邵炳文的领子质问:“你要干什么!”
邵炳文却好整以暇地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元镜。
“家丑不可外扬,见笑了。既然我弟弟不太想跟我说话,那么……元镜,要不你来跟我说说,你们两个小老鼠躲在这里偷听到了什么,怎么样?”
邵云霄立刻就想动手,元镜赶忙从背后拉住他的衣角。
“邵老师。”
她挂起一抹假笑。
“我们不是故意的。”
邵炳文:“是不是故意的,你们也都己经听到了,你觉得我有可能就这么算了吗?”
元镜沉默。
邵炳文接着说:“老师明明教过你,不要太执着于是非对错的本质,骂几句脏话也就是了,别管太多,糊里糊涂得最好。结果呢?你这孩子,啧,不灵光啊。”
他扬扬下巴指向邵云霄。
“跟他搅在一起,有你的好处吗?你想想,再不济,他也是我弟弟,我能把他怎么样?我还是得留他一条命好好活着,可是你呢?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理你呢?”
该说不说,这一瞬,元镜确实被他说动,而且万般后悔了。~q·u`s·h.u¨c*h,e`n¨g..^c\o?m`可是下一秒,邵云霄就推开了邵炳文,打断他说话。
“我有我的目的,她有她的目的,你有你的目的。我们彼此都毫不相干,也没必要相互坦白。今天是个意外,我们谁都不会说出去。到此为止。”
他转身就想离开这里。
邵炳文“哦”了一声。
“是吗?毫不相干?可是据我所知,这位学生是一名戈克学生,并且信仰很坚定。”
元镜暗藏心事地垂下眼睛。
邵云霄回头,简短道:“她只想自保,妨碍不到你要做的事。至于理由你不必知道,信不信由你。”
其实邵炳文也很意外邵云霄这么笃定元镜不会出卖他。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元镜,半晌才道:“那……我恐怕得给我亲弟弟一个面子了。”
元镜眼波一转,立即跟上了邵云霄。
经过邵炳文时,她礼节性地稍稍鞠躬。
“老师再见。”
她浅浅微笑。
*
邵炳文在做什么?游行、暴动……一切跟他有什么关系?
首到晚上,她去灰楼值班,正遇上常行川、贺丞权一行人连夜审讯暴乱相关人员时,这个疑问的答案才有了些眉目。
“禁闭箱呢?禁闭箱在哪?”
忙得晕头转向的黑蝎队大声招呼着。*s¨i¨l/u?x_s?w·./c?o\m~
身边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反应,只有元镜思考片刻,主动站出来道:“我来帮忙搬。”
这道突兀的声音吸引了常行川的目光。
他看向元镜,回忆起昨天晚上这个满手满脸是血的实习医护。
元镜不顾医疗部同事的眼色,殷勤地帮着干活,硬憋着一口气搬起沉重的大箱子,忍受其中散不去的腐败气和血腥气。
那一瞬间,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箱子里可能装过无数具尸体、无数条断肢。
她一下子有点发毛。
“那个黑头发的护士。”
常行川靠在宽大的椅子上,招手叫她。
“来。”
元镜满头大汗,确认了一遍才小跑到他身侧,行了个军礼。
“少校!”
常行川长腿交叠,颇为好笑地看着她献殷勤的样子,随手指道:“给你个活。去我休息室,把我的怀表和手套拿来。一分钟。”
元镜愣了一下,马上道:“是,少校。”
她不顾自己刚干完体力活,就又立马扭头往外跑。
常行川在这一层有临时的休息室,里面基本没什么东西。元镜一眼就可以看见随手放在桌子上的皮质手套以及手套边一枚古老考究的装饰性怀表,表盘边缘刻着细密的回纹,仔细看可以发现是象征纳威的国花花纹。
她马不停蹄地捧着东西回到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