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消失了。!咸?鱼/墈\书? ¢首·发+
但它留下的余波,却像一场无声的海啸,瞬间席卷了凉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最终汇聚成一道道灼热的视线,死死地钉在城墙上的萧辰身上。
他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了国都洛阳最繁华的午门之外。
不,比那更糟。
“假的吧?幻觉?绝对是幻觉!”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狂跳,这是他穿越二十年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纯粹的恐慌。
“怎么可能是我?”
“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苟到大结局,领一份亲王俸禄,当个富贵闲人啊!”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城墙下那片己经彻底沸腾的人群,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
“是谁?到底是谁在害我?”
“是哪个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仙,还是……某个该死的穿越者同行?”
“这是要把我放在火上烤!”
“让京城那位多疑的父皇和那几个精明的兄弟,名正言顺地派十万大军来‘靖难’吗?!”
“完了,全完了。”
“三年来的低调蛰伏,一夜之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萧辰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的玄色大氅,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然后立刻从这万众瞩目的城墙上滚下去,逃跑!
“殿下!您……您没事吧?”
亲兵统领陈庆之颤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他想过来扶萧辰,却又像是不敢触碰神明一般,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萧辰还没来得及回答,城墙下,鼎沸的人声己经汇成了一股统一的浪潮。?g′o?u\g+o-u/k/s^./c′o-m/
无数士兵、百姓,自发地跪倒在地,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的脸上带着混杂着敬畏、狂热与希望的神情,山呼海啸般地高喊着:
“凉王千岁!天命所归!”
人群中,几个萧辰有些眼熟的面孔格外激动。
那是三年前,他刚到凉州时,从快要饿死的流民营里救出来的几个人。
如今,他们一个成了小有身家的皮货商,一个在兵工作坊里当上了工匠头目。
此刻,他们正热泪盈眶,用尽全身力气,带头喊着:“凉王千岁!凉王千岁!”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无数狂热粉丝围堵的偶像!
偏偏这个“偶像”的身份,是能要他命的“谋逆”。
他想躲,想逃,但陈庆之和几名亲兵己经不动声色地将他“保护”在了中间,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通往城墙的马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张掖郡守苏瞻,带着一众本地官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上来。
这位平日里最擅长和稀泥、在萧辰手下捞油水的中年官员,此刻脸上堆满了前所未有的谄媚与激动。
他离着老远,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声音高亢而真诚:
“殿下!您……您果然是天命所归!
此乃我凉州百姓之福,大雍之福啊!
下官苏瞻,愿为殿下效死,万死不辞!”
“下官等,愿为殿下效死!”身后的官员们有样学样,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萧辰看着这张不久前还在为了军粮款项和自己打太极的脸,心中一阵无语。
“效你个头!你前天还想着怎么克扣伤兵营的药材呢?现在就来表忠心了?”
他心中腹诽,脸上却不得不挤出淡漠的表情,抬了抬手:
“苏大人言重了。,j+c\h.h-h′h?..c¨o,m*
此乃天兆,非人力所能揣测,诸位还是各司其职,安抚城中秩序要紧。”
“殿下仁德!”苏瞻再次叩首,随即利落地爬起来,转身对着城下大喊:
“殿下有令!诸位百姓冷静!此乃祥瑞之兆,证明我凉州风调雨顺,皆因殿下在此!”
他巧妙地将“天命”曲解为“祥瑞”!
既拍了马屁,又试图帮苏晨控制影响,这份政治嗅觉,倒让萧辰高看了他一眼。
好不容易摆脱了官员们的纠缠,回到了戒备森严的王府,萧辰立刻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他需要冷静。
“殿下,军心己沸,将士们都说您是真命天子!”
陈庆之终究还是没忍住跟了进来,他望了眼王府门口那代表着凉州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