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应急灯亮着。
叶飞鸿躺在下铺,听着苏挺靠在对面隔板上的呼吸声。窗外的路灯掠过,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
这个男人明明比她小四岁,可处理吴良时的狠劲、分析美泰事件时的冷静,都像淬了火的钢。
"睡不着?" 苏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在想你……" 话出口才觉得唐突,叶飞鸿连忙改口,"想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商业上的事,不像个公务员。"
苏挺低笑一声,摸出一瓶二锅头和几包花生:"喜欢,上网查,看书,都能得到海量的信息。" 他拧开瓶盖递给她,"尝尝?"
酒液辛辣,烫得叶飞鸿眼眶发热。
她讲起了她的故事。
正如上一世她自杀后,媒体对她的缅怀报道:
下午三点,一个身影逆着光穿过恒信玩具厂的露天停车场,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
来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卡其色工装裤,上身是件印着 "向海轻工展" 旧 logo 的灰色 t 恤,袖口卷得高低不一,显得朴素而随意。
若不是那一头随意束在脑后的长发里,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光洁的额角,勾勒出过于分明的眉骨和下颌线,几乎没人会注意到这个在流水线间穿梭的 "管事",竟是恒信玩具的掌舵人 —— 叶飞鸿。
十年前,十八岁的叶飞鸿跟着乡港 "信远实业" 的考察团踏上向海市东阳区的土地时,这里还只是一片泛着潮气的荒地。
她不像其他港方代表那样西装革履,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裤脚还沾着早上赶飞机时蹭到的泥点。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在听到区里干部介绍 "三来一补" 政策时,指尖不自觉地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三个月后,"向海恒信玩具有限公司" 成立了。
叶飞鸿的母亲是法人,经理是叶飞鸿。她其实是大陆人,7岁那年母亲嫁给了一个乡港老头,带着她移民乡港。她从小在乡港长大。
然而,恒信成立的头几年,陷入连续亏损的泥沼里。21岁那年,母亲病逝,继父一家对她十分刻薄,不仅不让她继承遗产,还逼她从大学退学,嫁给又丑又坏的吴良,以便在大陆拓展家族产业。
幸好的是,母亲临死前将公司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