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倮村站是靠近东北道五环的跨环站点,比起其他位于六环深处的站点,这里更加安全,货物往来也快捷方便,是诸多势力交易的首选。/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
赵丰源从怀中抽出一杆烟枪和一个巴掌大小的铁盒,从中捻出一撮烟丝,慢条斯理的往烟锅里填。
“当然了,区位优势只是这条商路能够兴旺的一部分原因,更多的原因是山上有人照顾。因此赵保村每赚到一两气数,就得按照“五三二一”的比例,分别打点孝敬。”
沈戎闻言,皱眉道:“五成分红已经很高了,柳蜃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柳蜃拿五成?”
老人笑了笑:“你也太看得起这位柳镇公了,五成那是上面的,他只能拿三成。而且据我所知,这三成他也拿不全,还要上供一部分给他在柳家里的靠山。
“即便是如此,柳蜃也没有理由要动老前辈您啊?这跟涸泽而渔有什么区别?”
“人的命有贵贱之差,坐的位置也有高低之别。上面的人低头看我们,就是看一群碌碌终生的蚍蜉,在他们眼里,只有八主之争才是唯一的大事,也是不可改变的大势。”
赵丰源语气平静道:“时势如洪流,顺之者昌,逆之则亡。赵保村虽然微不足道,但依旧难逃被裹挟的命运。一旦八道开战,就算没有人出手针对赵保村,这条商路也会因为各家翻脸而断绝。商路一断,这里注定要被废弃。
所以柳蜃想要抓住最后这段最赚钱的时间,一口气捞个够本。”
“如此一来,不管战后他是想再上一步,还是就此卸任,手里都有足够的气数拿来活动,日子总归过得不会太差。老话说人走茶凉,但只要有钱点火,这茶就冷不了。”
赵丰源嘴里话音一顿,咬住烟嘴,缓缓深吸一口。
“呼”
关东叶子烟呛人的味道在车厢中弥漫。
一张干瘪的老脸隐在烟气之中,让人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可是在老夫眼中,这条商路凝聚了我父子二人多年心血,岂是你柳蜃想拿就能拿走的?!”
伪君子威逼利诱,真小人毫厘不让。
揭开刻意粉饰的外皮,世事的本相都是一般无二的血腥丑恶。
沈沉默片刻,问道:“所以从一开始,老前辈您就打定主意要造反?”
“错。”赵丰源摇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存一口气,挣一条命,以前我需要他提供的庇护,他需要我来帮他赚钱,大家各取所需,谁是谁的主?没有主又何来造反一说?”
沈戎拱手道歉:“是我说错话了,老前辈勿怪。”
“我这么说,也是给自己这张老脸找回点颜面罢了。”赵丰源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这里毕竟是东北道,我虽然也是黄家的弟马,可是在山上却没有什么像样的靠山,要跟柳蜃掰腕子,我只能靠自己。”
话说到此,车厢门忽然被人敲响。
有村中老人上车禀报,说外面的货物已经装车完毕。
赵丰源闻言,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小铁锤扔给对方。
毫无疑问,这正是从常奎尸体上缴获而来,用于启动跨环列车的信物。\s\h~e′n*n\v~f\u+.\c.o?m+
铁锤敲门,唤醒了沉睡的钢铁巨龙。
汽笛声轰鸣,车轮转动,凝结在车身上的寒霜发出一连串破裂的咔嚓声响。
车尾变车头,顷刻间,车速便提了起来。虽然满装货物,但却发现,列车行驶的速度要远远快于来时。
似乎连这列跨环列车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过多停留。
赵丰源看沈脸上还有疑惑未散,便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
“来两口?”
老人并没有将自己手里的烟杆递给沈戎,而是从袖中抽出另一支烟杆。
这支烟杆仅有四寸长,杆身由黑木制成,铁铸的烟锅上还染着斑斑锈色,看起来是个上了年头的老物件。
不过却看出来这分明是一件命器,而且品级不低,其中固化的气数足有一两。
“俗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