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能进去吃一口的人又有几个?
“二十三十?”
“我这次跟领导们吃了,四十块钱,一个大拼盘,十个热菜,一个点心,一份汤。”阿根说道。
“四十块钱?我一年就白干了?”有个老爷子摇头。
阿根点头:“岳宁的酒楼,这么一顿饭要四千。”
“多少?”下面的人到抽一口冷气,猛然咳嗽起来。
“四千。还不是最贵的,可能要一万多吧!”阿根说道。
“这馍馍是金子做的吧?一万多,够咱们全村人吃多少日子了?”
“港城有钱资本家的日子,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懂的。”阿根叹了一声,“这些您老就别去瞎想了。您就想着宁宁去了港城,发达了,还想着咱们小杨沟的乡亲们,就行了。”
阿根拿出一张纸开始念了起来,“一、伍万元资助大队小学校舍改建。二、学校老师的工资以后全部由宁宴负担。¢看¨书¢屋! ~首′发\三,小杨沟村六十以上的老人每年给五十块压岁红包,孤寡残疾和八十岁以上老人每年给一百块红包,许大奎家除外。”
“什么?”正在心疼棉袄破了一个大洞的田枣花听见这个消息一下子叫了起来。
“田枣花,你叫什么呀?你怎么对宁宁的,你心里没数?”陆春梅站起来,幸灾乐祸,“你儿子残疾,你公婆都健在,一年就少两百喽!”
两百块!一个壮劳力一年能破百已经很不错了,妇女同志也就分个三五十,老弱病残更少,两百块对一个家庭来说,这等于是家里收入能翻倍了。
岳宁离开,留下了感谢信,上头表扬了杨福根,却也把许大奎的大队会计位子给撸掉了。许大奎成了普通社员,家里人都在埋怨田枣花。
田枣花心里不服气,谁能知道那个死丫头会有个在港城资本家的爷爷?
现在又告诉她少了这么多钱?她现在已经没得心情心疼身上的棉袄,这才是真金白银啊!
“肠子都毁青了吧?”陆春梅还在田枣花心口撒盐。
田枣花又站了起来,阿根拿着喇叭喊了一声:“想不想听后面的了?不想听,觉得跟你没关系,可以走。别让大家陪着你在冷风里吹。”
田枣花眼里含着泪,往外走,阿根继续念:“小杨沟村的姑娘上初中,一年给五十补贴,考上中专、高中的,一年给一百补贴,考上大学一年一百五,这一条许大奎家也有。”
田枣花还没走远,听见这话,转头。
现场的人不高兴了,有大老爷们问:“凭什么就给丫头,不给小子?”
“就是,丫头读书顶个屁用,考了大学不还是外人?小子考了大学才能光耀门楣。”
“有这么重女轻男的吗?”
“要给就给小子,不许给丫头。”
大家吵吵嚷嚷,阿根说:“这是岳宁口袋里掏出来的钱,愿意给谁就给谁。不给丫头,小子也没份儿。”
“阿根,你是咱们老杨家的,你就没跟岳宁说,她这么做不合适?”
“没说。她说,她看多了小杨沟的姑娘,读了两年小学,识了几个字,就不读书了。小子们,除非是真没读书的天分,否则还是能供就供的。不是大家想让姑娘们挣工分吗?那她替姑娘们出了这个工分钱。”阿根走到社员中间,“只要姑娘读书,那就是替家里挣钱。”
“多读书,有好处。我婆娘是中专生,有文化。到了鹏城,被饲料厂的外商看中,开给她一个月三百五的工资,让她专门调查哪个地方养什么牲口,然后他们把饲料卖到哪里。我呢!就读到五年级,就识几个字,在工厂里做个修理工,一个月拿百来块钱。”
“三百五啊!一般的婆娘得做七八年呢?”
“阿根,你婆娘长那么好看,别是被人家大老板看中了,给你戴绿帽了吧?”
这话一出全场哈哈大笑,阿根低头:“杨长兴,你可以走了。后面的事,跟你没关系了。”
“你凭什么让我走?”这人站了起来,“小杨沟又不是你的地盘。”
阿根冷笑一声:“但是,我能决定宁宁朋友的工厂谁能进谁不能进。”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