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薇娘,男人最擅争强好胜,树上挂着的果子尚且都要争一争,更何况是个心心念念的美娇娘。!q\d?h~b_s¢.!c?o,m\他或许可以得不到,却绝做不眼睁睁看着你落入他人之手。”
“总之这几日,你们夫妇二人还是小心为上。”
“大娘放心,我晓得的。”
丁翠薇嘴上应得好,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
福祸天注定,是祸躲不过。如今整个桃园县都是曹家的天下,倘若曹安当真有心为难,那他们夫妇二人无论如何小心,那也无济于事。
至于现在,她更关注俞泽如何看待此事。
但凡是个男人,理应都不乐意妻子在婚前与人牵扯不清,什么两小无猜,什么青梅竹马……那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丁翠薇担心他误会,特意上前就此解释,“我与曹安没什么的,他是个热心肠,常常照拂我与丁叔,因此对比起旁人,我同他更熟络些罢了,从未有过任何逾矩之处……”
夫君倒很是通情达理。
他好似浑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练字的动作未停,甚至压根没抬眼看她,瞳仁似浸在清水中的墨玉,唇角带笑,言语温润。
“薇娘何须同我说这些,我自是信得过你的为人。且不过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我不在意的。”
有夫如此,实乃大幸。
丁翠薇心内一暖,望向他的眸光愈发柔软透亮。
掐指算算,俞泽来此已两月有余,或得益于那颗丁翠薇舍命凿来的神绛草,以及她连日来悉心照顾,他的伤已恢复得七七八八,脚上绷带已全然拆卸。
着了袭素色长衫站立院中,身形高阔,肩线平直如松,衣角随风轻扬,在郁郁葱葱竹林衬托下,有种清逸出尘的韵味。
丁翠薇呆看半晌,而后才缓过神来,温声笑道,“险些忘了今日还要去镇上医馆取药,夫君在家好生歇着,待我晚上回来给你炖肉。”
“薇娘。”俞泽喊住了她,由袖口取出卷纸张递过去。
“我身上的伤已然大好,你帮我将此信笺贴在菜市口的告示处,待我的心腹瞧见,也好来此处寻我。”
早知会有这天。
丁翠薇略有些慌乱无措,脑中闪过万千念想,终究忍不住嘱咐,“夫君,我同你回去后,你那些族亲见你没有父母之命就乍然娶妻,必然会苛责怪罪你……届时你只管将一切都推到我头上,就说是我强迫你的……”
这本就是实情。·w*o*d*e_s,h!u-c/h?e+n?g,.!n*e^t\
分明是门挟恩图报的婚事,现下由她嘴中说出来,倒像是在为他分忧,这农妇真真是虚伪至极。
他压下眼底的戏谑,饶有兴味望着她,“薇娘不怕么?我那些族亲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若当真这么说,你在后宅立不住脚,今后日子恐不好过。”
丁翠薇深看着他,眼睛亮盈盈的,有种无知者无畏的纯粹与孤勇。
“只要你我夫妇同心,就不存在什么苦日子。”
“同你在一起,哪怕吃糠咽菜,我也甘之如饴。”
如此温情脉脉的言语,由丁翠薇嘴里说出来,倒生出几分豪气冲天的气概。
天色已经不早,丁翠薇趁着四下无人,快速凑近,亲了俞泽面颊一口,“我去去就回,夫君莫要太想我。”
自那夜之后,她便总是这么任性妄为。
牵手腕臂,揽腰亲吻……这些举动说来就来,让人没有任何防备。
倒让俞泽这个男子,莫名生出几分被轻薄了的不快。
他沉着脸,望向那个愈行愈远的聘婷背影,眸底只剩萧条的残烬。
就算她装得再情真意切,也掩盖不了其见财起意,攀龙附凤的本质……也罢,今日信笺发出去,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远离此地了。
——
镇上确很热闹。
四处张灯结彩,往来车架频繁,且还多了不少以往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丁翠薇无心闲逛,只脚步匆匆往医馆走,取了药材后便往回走。
路上途径孔家商铺时,思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