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问他:“你在做什么啊?”
梁怀暄想起上次出差——
“改到明天。”梁怀暄脚步未停。
梁怀暄此刻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躁,甚至想不顾一切冲过马路。
“别挂。”他深吸了一口气,和她商量,“诺宝,站在原地别动,等我过来。”
“……也就一点点吧。”她声音越来越小。
临时更改的行程,对方晚到些也无妨。
她偶尔窝在客厅敷面膜、看电影,也偶尔撞见他西装笔挺地回来,两个人彼此沉默,最多不过是冷淡地点个头,然后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
有时候她一周都见不到他,还是从别人的嘴里得知他出差了。
那她心甘情愿认输。
梁怀暄脸上神情很淡,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忽然驻足,“她这两天联系过你么?”
她刚要翻开,一道低沉温和的嗓音忽然在书架的另一侧响起。男人的语速不紧不慢:“嗯,无事,我在附近的书店。”
他脑海里浮现起岑姝生动的表情,生气的、委屈的、娇憨的,还有以前罕见,但最近却频繁对他出现的笑脸。
闭目养神时,岑姝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
也就在这一刻。
他们两个都是不会轻易为谁改变的人。
“听我解释。”
谁能让梁怀暄亲自去接……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嗯”,听上去兴致不高的样子。
岑姝想起刚搬到半山别墅时候的前半年,她和梁怀暄完全就是各过各的。梁怀暄大概也是独居习惯了,严苛地遵循着自己的生活准则,从不会为她停留分毫。
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光凭借着美貌,她一主动,他就上钩,就真的能在短短时间内,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她俯首吗?
周莱也诧异地抬眼,目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眼,看见对面站着一个纤细身影。
他知道他不会是她的全部。
随即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宝贝,妈妈知道你最近辛苦了,我们休息几天也没关系。”岑心慈柔声道,“妈妈差不多要回纽约了,在那之前陪妈妈去散散心?”
她还是不肯哭出声,因为某种倔强。
她凭什么要要走?
他停顿两秒:“嗯,很重要。”
男人的脚步停下了,接着渐渐远去。
这大概就是他能表达的极限了。
虽然他们才短暂地分离了不久,也许是分离焦虑症作祟,也许是因为她最近的确开始习惯他在身边的生活了。
“联系她今晚能否赴约。”
但此刻,他罕见地陷入思考。
或许在感情里,他也像在事业上一样,始终游刃有余地占据着主导权。
见岑姝作势要挂电话,梁怀暄紧紧蹙眉,强压下克制不住的躁动。
车子平稳停靠在路边。
但那时她对梁怀暄毫无期待,自然也不会失望。而现在,却因为关系的突飞猛进而患得患失。
岑姝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
岑姝突然意识到——
岑心慈带着笑看向躺在腿上的女儿,岑姝的长发散着,乌黑柔顺,肌肤瓷白,眉眼和小时候依稀相似。
穿过一楼三三两两低头选书的顾客,岑姝匆匆推开书店的玻璃门,门口挂着的铃铛声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
梁怀暄神色未变,“嗯。”
偶尔也会看到她随意的生活习惯而蹙眉,她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她打破他原本的秩序。
岑姝已经想到她该如何一股脑冲进去,拿杯水泼在他脸上,顺便把他骂到狗血淋头再离开。
岑姝翻书的手蓦地顿住,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按下暂停键。
【我去出差了】
马路对面,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