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贪官呢?”覃何衣犹不满意。-m¢a-n′k?a.n?s?h-u^.`c/o,m′“难道这就算了?前次的银子不让他们吐出来?只给我们三十万两……可不太够啊。”
周珩凛然道:“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说的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不可说与第三人。”
他走近覃何衣身旁,压低声音:“前任知府高澄已经告了蒋天南和数十名澶州官员贪墨海防银,他保留了一份账册,说那才是前次修缮海塘一应开销的真实账目,的确如你所说,不足十万两。账目上的物料,我也在海塘上看了个七七八八,现在我基本可以相信,高澄的账册不假。”
覃何衣喜形于色,“周大人,那就一锅端了他们。若真能如此,澶州百姓,东南海渔民,一定给你烧高香,放鞭炮。”
周珩瞪他一眼,“我用不着你们烧香放炮,东南是边防重镇,焉能你说一锅端就一锅端?海寇来袭谁来抵挡?数千兵马谁来带?蒋天南是朝廷三品大员,主理一方军事,岂是高澄一份语焉不详的账册就能告得倒的?”
覃何衣有些不高兴,他觉得这位周大人的性子跟他简直是天地之差。.d~i\n·g^d?i_a*n/k′a.n.s¨h!u~.~c+o*m¨怎得一点头绪就能想出来这许多麻烦。
第34章 见迷雾
覃何衣的性子历来是想了便要做。
比如修海塘, 拼尽全力也要修;比如盗官银,舍得性命也要盗。管他三七二十一,做了便是了, 若遇到麻烦,大不了见招拆招再想法子解决。
显然, 这位周大人是个做事把稳,行事力求十拿九稳的人,可他觉得,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十拿九稳?
覃何衣深觉不爽。“那……您是什么意思?”
“除非能够找到被贪墨的赃款。”周珩沉吟着。“不, 他们定然已经将这些银子熔铸,这钱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或者能有分赃的账目。”
覃何衣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账目?会有么?谁还留下个账目等着人来查?”
“会有。”周珩笃定的很。+咸~鱼\墈¢书·王. ~首_发?“这笔赃款数额巨大, 眼下所知就有数十万两,累积多年,甚至可能更多。涉案之人一定会留下账目,否则分赃不均也是件麻烦事。”
他在京城里看过太多贪腐案, 越是小心谨慎的赃官,越要把一笔一笔的账目记清楚。“按理说, 这账目会在一个他们信服,且能制衡局面的人手中。”
“能让他们信服, 且能制衡局面?”覃何衣思量着周珩的话,“那便只能是蒋都督了。若账册在他手中可麻烦得很, 他府上高手众多, 戒备森严,偷都偷不出来, 除非抄家或能抄出来。”
周珩白了他一眼, “凭你三言两语, 就想去抄三品大员的家?那得吏部、户部、刑部三堂会审,得有陛下圣旨才行。”
覃何衣眼睛一亮,带了几分痞气,笑道:“皇上?不是你表哥么?”
“闭嘴!”周珩很无语,被这位江湖草莽气得肋条骨生疼。
两个人看着空旷的海滩海面,各自想着心事。
极远处,几盏灯笼在海滩上晃动,是潘季良带着的官军在礁石上搜索,他们越走越远,显然并无收获。水面上几个渔帮的汉子露出头来,对着覃何衣所在的方向摆了摆手,看来海水退潮带走了尸体,他们在水下搜寻半天还未有结果。
覃何衣对他们做了个手势,示意小心,再下去搜一遍,几个人换了口气,又扎了下去。
四下里就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周珩仿若不经意的问:“在澶州,只有蒋天南有此能量么?可还有别人?”
覃何衣犹豫着,要说有,也有一个,可这人不涉官场。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在澶州,除了蒋天南能只手遮天,还有个号称“澶